第二百二十章(2/2)
促织岭这些所谓领导者,都是一群无用不争之人,促织岭的复兴不可能靠这群酒囊饭袋完成。韩一志要离开此地,因为他不想见证促织岭荒芜衰败。无能之人选择悄然离场逃避。
韩一志本打算清心寡欲过活,可是枯寂人生难免落寞。
古人云,小隐在山林,大隐于市朝。
韩一志就如大多数所谓的隐士一样,什么看破红尘,六根清净,什么超然物外,四大皆空,不过是自欺欺人,只不过是抑郁人生不得志,找个好听借口逃避罢了。
那只是形式上的“隐”而已,真正达到物我两忘的心境,在这样枯寂孤独生活中还能自得其乐,能有几人做到?
韩一志自以为看破红尘,与世无争,可他心中始终嘈杂喧闹,乱入市井。
韩一志满心念清净,他诚心求豁达。
他迫使自己进入归隐状态。他开垦荒荒园,修篱种菊,营造田园风光,执意要过惬意无争的生活。
韩一志从集市上买来鸡鸭鹅等禽类,每一个他都用心费心,每一只都拥有自己的名字,他在每一只身上都倾注心血,那真是质朴又充实的田园牧歌生活。
他终于等到了他的鸡鸭鹅等禽类长大,等到它们开始产卵下蛋,韩一志便开始编织藤篮,一部分运到集市上卖,一部分用于装那些鸡鸭鹅蛋。
红皮的黄皮的白皮的青皮的,一半孵化生养二代家禽,一半拿来烹饪食用,煮蛋吃腻油炸出虎皮,倒香油蒸蛋,洒葱花炖蛋,炒的煎的炸的腌的,摊面饼做糕点,千万种吃法等他尝试,吃不掉了就装在篮子挎去集市街口售卖,他不买多贵,他不求丰厚利润,他只是这样融入他想跑要的清净安逸生活。
天公不作美,世事与愿违,他攒了好几篮子里的蛋竟大意被黄鼠狼吃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他的小院里又忽然生了瘟疫,他心爱的家禽都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倒了。
韩一志不仅是美好计划泡汤落空,连他投资本钱都赔光了,一点也没收回,真是血本无归。
韩一志坐在屋檐台阶上给自己打气鼓劲,小小挫折不能把他击垮,不能让他倒下。
韩一志起身把死去的鸡鸭鹅等禽类拖到后山脚下,挖一个大坑,点一支火柴,焚烧了他的往日心血与明日希冀。
一棵已死枯树上还盘有一株垂死藤蔓,瘦弱藤蔓还在努力挣扎偷生。
绿植尚且奋力活着,更何况他韩一志是堂堂正正的一个人?
韩一志备受感动,又善心大发,运来水与肥料力所能及救护这株藤蔓。
韩一志真切希望,他们一起活下去。
韩一志越挫越勇,重振旗鼓,他要怀揣希望重新来过,他相信明日的太阳一定会升起,一定会给他带来温暖。
韩一志从集市上又买回来一批鸡鸭鹅禽类,要开始他的新生活。
韩一志归家路上忽然记起那株藤蔓,不知它是否还活着。韩一志临时改变路线拖着家禽过来看那绿植。
绿植顽强,惜命,虽然奄奄一息憔悴,但是还活着。
活着,活着,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那究竟怎么个活法?快乐?潇洒?值得人世这一遭?
哭丧着脸是活,欢喜着脸还是活,还是选择后者吧。
韩一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那藤蔓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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