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充作庶人（2/2）

身后也有几个柳氏出来的子弟跪在地上，以人格担保他不是那种人。但是越有做人这么说，柳林便胆寒几分。

“臣的妾室确实叫做莫樱没错，但是并不是莫山君的女儿啊！她只是个孤女！”

柳林从未觉得官服如此之重，重到他有些直不起腰来。

朝中都是人精，看见这场面自然也明白，这是天家在拿柳家开涮了。很合时宜地都闭嘴看戏。

只有郑钰低眉敛目站着，袖筒里的手时而紧握时而松开。

最终还是松开了。还不到时候。

师雯煜将该说的都说完了，松了口气，瞧了眼李济和，又瞄一眼李启，都没什么示意，于是悄悄退回队列里。

但是感觉到身后有几道目光似乎带着电闪雷鸣向他直射而来，应该都是柳氏之人。

完，这下把柳家得罪死了。

殿中有片刻令人不安的寂静。

李济和随后就站出来，“柳尚书是开国老臣，忠心只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万不能仗着身有功勋就不把朝廷立法放在眼里啊。”

这话出来，李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抬起指头点点柳林：“世襄啊，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好色！连阿石都管不了你！枉费孤将阿石托付给你。”

玩笑似的家常话，一如这二十几年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但是，李启的戏谑中，柳林就是看出了几分敲打的意思。

他掌心已经汗涔涔的，伏在地上，不敢接话。

郑钰这是在队列之中不着痕迹地笑笑，幸好刚才没有冲动。

“行了，柳林，起来吧。莫山君的女儿，你若怎想留着，就留着。谁没个三妻四妾的。只是，既然娶了罪臣之女，依照律法，怎么也不能不办你，不然这南国律法不就一纸空文？”

李启靠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问：“你且说，依照律法当如何办你！你既是开国功臣，更要做好表率作用，礼部，就应该以礼制办事。”

柳林喉咙干涩，忽地明白了，天家并不在乎莫樱是不是那个莫樱，天家只是要有个借口压制柳家的气焰。并且，是以这种最折损名声和面子的方法。

“臣……按律当……”

这时候柳林反而坦然了，早就有准备的，他就是只驴，如今活儿都做完了，卸磨杀驴不过是正常程序。

“按律当剥官服，充作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