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已有决断（2/2）

“新丫头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拘着自己了。”柳林轻声道。

柳林自太极殿出来还一脸凝重，但是看见如此倒是移了几分神，不再凝重着脸。

柳新看着他，认真道：“阿爹，女儿出来前备了汤羹，等回去会送到书房去。”

柳林抚着自己的山羊胡也是一笑，“好，那就尝尝新丫头的手艺。”

一路无话。

回到柳府，柳新就端了汤羹去了书房。

南柯不在书房侍候之后，柳萌就代替了她的位置，只要无课业就在这里读书，帮着柳林处理一些小事。

柳新则是来得不多。

柳林正在拟一本名册，写一个名字，斟酌半晌。

柳新也不声不响就看着，等着。

“新丫头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了，都不同阿爹说了。”

在灯花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中，柳林轻笑着说。

他虽然已经四十有余，但是面如冠玉，身如挺松。多年在官场周旋并没有让他失去早年的风采，还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柳萌像他，还有点欠火候。

柳新听了一愣。

她确实有自己的想法了。也不敢轻易同阿爹说。

因为，柳家与李氏皇族，从来不是亲密无间。她，那些心事，说与谁听？

“阿爹~”柳新唤一声，心下有些微慌。

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有了不该有的期盼，她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只怕阿爹知道也只会说“你还小，如何晓得喜欢与不喜欢……”这样的话。

“河东之事，是阿爹考虑不周，让你和你阿娘受委屈了。阿爹对不住你们，但是还是不希望新丫头和阿爹生了嫌隙。”

柳林搁下笔，绕过案几，蹲在她身前，同她一般高。

“阿爹莫说这些……女儿知道阿爹是因为……因为有要事才与我们分开走的，从来没怪过阿爹的！”

这就是撒谎了。在阿娘昏迷不醒的时候，她真的好想问问他，什么样的大事要将妻儿暴露在歹人眼皮子底下而自己一走了之。

但是，南柯姐姐遭遇了那样的事，阿爹还身负皇命，似乎，这一切都是天命安排。又无从怪起。

柳新不敢直视柳林的眼睛，低垂下来。

她还是不能很好地掩盖自己的情绪。

昨夜是这样，要不是她表现太过明显，也许，太子殿下就能一举拿下那刺客，不用离开鼓楼去追，也就不会有后来此刻有机可乘。

柳林想像以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却发现因为要进宫柳新换了挺复杂的环髻，让他无处下手。

只好改摸为拍。

“新丫头，身在朝廷身不由己。朝中气象一日一变。阿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能再保护一家安宁，新丫头，你和你哥哥都是聪明的，此前，处理你姐姐的事情，就很好。”

柳林至今还不能能回过神来。

他从与养女不伦的传闻中脱身还是多亏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在其中运作。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在看见柳新面对李家父子时的从容有度，他才感觉到真实。

“阿爹再不能将你当小孩子看了。”

这句话，是她等了多久的，终于在阿爹这里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