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今夕何夕（2）（1/2）

雨比刚才还要大了不少，走廊上都积了一滩的水。冰冷的雨丝打湿了星语靠外侧的衬衫，衣料黏在皮肤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去吃饭？”

问话的是万疏堂。他似乎刚从办公室回来，手上还拿着试卷。

其实万疏堂很少说话，除了和寝室里的人关系亲近一点，他基本不理人，更别提是女生。

他原本和莫星语也不熟，后来王艾把万疏堂调到莫星语前座，两个人才渐渐地熟了起来。

用星语的话来说，万疏堂就是那种闷到母胎里的骚气。

“我回寝室。”星语礼貌的笑笑，露出了一边的小梨涡，“你呢？”

“雨太大，懒的出去。”

万疏堂耸耸肩，像他这种一年四季把趣多多当饭吃的人，只要课桌里存货足，几个月不下楼，别说蹦哒了，就连偏导、线代、微积分，都照样一算一个准。

“对了，你去超市吗？”万疏堂叫住了莫星语。

星语回头，也许是转身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8班走了出来。

星语感觉脑袋里都是“嗡嗡”叫，一股热流从头到尾冲击得她腿软。

“怎么了？”

星语不动声色地扶住墙，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尽量不让人看出什么异样。

“想让你帮我带一瓶芦荟味的蒙牛优益c益生菌发酵乳饮料。”

万疏堂不带喘地说完整个名字，莫星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眼看着8班的那个身影朝这边走过来，也有些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听明白吗？就是你经常喝的那个奶茶色的饮料。”

万疏堂用手描画了一下饮料瓶的模样，星语也算是听明白了。

“奶茶色？”

“反正都一样，你也可以叫它蒙牛优益c益生菌发酵乳饮料色。”

万疏堂无所谓地歪着一边的嘴角，很不理解为什么莫星语要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名字。

莫星语习惯了万疏堂的非人类脑回路，点点头。

说起来，她的确是经常喝那个饮料，几乎是每天一瓶。倒不是因为她喜欢，而是她家叶问弦喜欢，整天没事就一箱一箱的往家里搬。

所以星语这也算是雨露均沾？

“你很喜欢喝优益c？”问话的是范予昕。

不知什么时候，范予昕已经走到万疏堂跟前，也不顾万疏堂嫌弃的表情，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莫星语一下子就脸红了，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脸红什么，只是觉得这冷风都燥热起来了。

范予昕显然没想到星语会脸红，想想又觉得自己刚才没说错什么，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你们认识？”

万疏堂皱了皱眉，看向范予昕。

范予昕被问的一噎，他和莫星语，到底算不算认识？

虽说几年前就见过面，可终究两个人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可要说不认识，他竟然没来由地有点喜欢上她了。

莫星语听到万疏堂的问话，立马慌了。她生怕范予昕把qq上的事情说出来，自己的心思就快藏不住了，嘴巴比脑子还要快上一拍——

“不认识。”

说完，星语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否认的太急促了，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然而这话在范予昕听起来就不是味道了，甚至有点苦涩。果然，像莫星语那种完美到骨子里的人，说喜欢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两只刚刚鼓起勇气，探出一个触角的蜗牛，在一瞬间，又缩回壳里去了。

很多年后，范予昕也问过莫星语，如果当初彼此都不那么的自卑，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莫星语想了想，笑的很坦荡，“不会。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是那个你所为之心动的，完美到骨子里的人。”

兵荒马乱，连做一场梦都要梦到最好最好的女孩和男孩。可是，梦醒的时候，谁又知道，到底谁是谁呢？

万疏堂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然而哪怕他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毕竟在他看来，柯西不等式比八卦有意思多了。

“我的学生卡给你。别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