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恐惧（2/2）

它又一次看了看身边，刚才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待它回过头，男孩已经走到了它面前。

“啊啊啊啊，这，这是何等……”

它瞬间丧失了斗志，直面这男孩时，他已经知道了，这是自己无论如何玩弄人心，如何收获恶德，都无法超越的存在。

在男孩身体中，不断泄出泥沼一般污浊的恶，和黑色的雾气完全不同，那是实质的、盈满的。作为恶的化身，以黑暗为原动力的它清楚的了解，这种程度，不是自己这种小打小闹，那漆黑的意志甚至能让他挥手间决定夺走数百万人的生命。与其说他是人类，倒不如说是一种天灾，比瘟疫更无情，比战争更残忍。

「不，不行，必须要逃！」这种思想在它的脑中飞驰，然而它却迈不开脚步，他的身体已经紧紧陷入了黑泥中无法脱身。

“杰克~我对你很有兴趣呢。”男孩带着邪魅的笑容走到了他面前，对他上下打量。“有意思，你是完全的精神体吧，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一丝实质，完全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姿态。”

男孩说话间，它的脚边一会喷涌起火焰，一会凝结出寒冰，时而还有黑色的触须划过，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它却深深感受到了一种未知的情感——恐惧。

“等，等一下！”它连忙说道：“我投降！没错，我投降了！放过我，我可以替你卖命，你知道的，我，我有不少本事，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男孩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正当它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男孩突然开了口：“是个有魅力的提案，但是，似乎有些弊大于利了。”

“只是单纯的放过你，你势必会影响我的生活，把你收做手下，我也不能保证你的忠诚，况且，这样也会让我陷入窘境，我就这么说吧，你真的有那个价值吗？”

「这家伙！他只是在愚弄我！」

“不过就这样处理如此奇特的生命，我也不忍心下手，毕竟物以稀为贵，就算是人世间的毒害，依然有它的特殊性。”男孩继续说着，完全不理会它。

“说到这里，喂，杰克。”男孩盯着它问道：“你还有个兄弟的对吧。”

「什，什么！」它吓了一跳，虽然不是兄弟这样的存在，但是确实，杰克不止一个人。另一个也可以说是杰克，甚至可以说是他自身，本来就是同源的存在，连意识也可以交融。

“是，是的，杰克有两个人，但是我们，不，他就是我，我们本就是一个人！”它马上回答道。

“呵呵，这样的话，稀有度就不足够了呢。”

男孩的话让它毛骨悚然，要如何提高稀有度，答案自不必多说，只要另一个杰克死掉的话，自己就活下来了。

“你知道，另一个你的位置吗？”男孩问道，“别害怕，我不会对这个你做什么的，你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确保你的独特性罢了，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自己消灭掉那个你。”

“啊啊啊啊，我，啊，我，我。”也许这就是绝对的恐惧吧，就算被如此威胁，它依然低声下气地，颤抖着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很好！”男孩拍了拍它的身体，笑着说道：“现在知道要去做什么了吗？”

“啊，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主人。”四周的黑雾渐渐散开，露出了街道的模样。

“我要去——杀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