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美人颦蛾坐窗棂（2/2）

其实，这些都是迷信。主要原因这些树都长得比较快，不几年便成了参天大树了。如果，你的院落小，树冠很容易挡住了阳光，人们长期生活在阴森潮湿的环境里就容易生病。所以，大型树木是不适合种植在狭小的院子里的。

今天的故事，我们就从赵麟的院落说起。

赵麟是嘉定府的府椽[市政协委员]，他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叫赵象，正在家里攻读诗书。

【三】《雨晴》王驾.诗

清晨，雾蒙蒙的一片；瞬时，便来了一场疾雨。

读了一个上午书的赵象，来到了书房外，他伸了个腰，忽然瞥见东墙下，早晨刚刚开的花儿，雨后却不见了，就连叶子底下也不见一片踪迹。

蜜蜂和蝴蝶都纷纷地飞过了墙去，让人不得不怀疑，那迷人的春色都跑到了东邻家里，赵象不禁吟道：

“雨前初见花间蕊，

雨后全无叶底花。

蜂蝶纷纷过墙去，

却疑春色在邻家。”

赵象正在摇头晃脑地吟诵着，东邻突然传来了一声迷人的女人轻咳声，是谁在偷听我的诗？东邻的房子不是一直闲置着吗？难道是花神？

赵象急忙回到客厅询问自己的父亲。

父亲说：“魏王世子，省左相孛罗把东邻的院子买了下来当作外宅，而且娶了步非烟做了妾。”

赵象问：“怎么没有听见他们举行婚礼？”

父亲说：“我们这里离省城太远，客人来一趟太不方便。所以，他们在豫王府举行的婚礼，也一直住在豫王府上。两个月前，听人说，魏王得罪了当今丞相，丞相让他提前退休了，过几天要来四川定居，前几天孛罗才搬到这里来住的。”

听父亲一提到步非烟，赵象便敞开了想象，步非烟是成都有名的美女，她到底有多美？是否与人们传说的一个样？

【四】《游园不值》叶绍翁.诗

应怜屐齿印苍苔，

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赵象情不自禁地来到了东邻家的大门口，他想借着去拜访东邻主人的机会，顺便欣赏一下美女。

虽说是左丞府的外宅，怎么门口连个护卫也没有？赵象上去轻轻地敲门，但大门久久没人来开。或许，主人不喜欢客人到他家里来，他怕什么？难道是怕有人踩坏他家门前台阶上那没人走过的青苔？

赵象失望地摇了摇头，无意中瞥见院内的杏花开了，那儿竟然还有一枝红色的杏花伸出墙头来。

【五】《怨情》李白.诗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第二天，赵象又来敲东邻家的大门，这次他敲门的声音更响了些。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来开了门。

赵象说明来意，看门人说：“主人到府衙当差去了，只有夫人在家。”

赵象问：“主人何时回来？我想拜访一下。”

看门人说：“主人回家也不定时，而且府宅刚搬过来，还没有配置完全，主人不接待客人。”

赵象“噢”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回头一瞥，门缝深处，一位纤秀的少妇正独自一人在晨雾中赏花，那一定是步非烟。她的容貌已胜过杏花好几倍，赵象不知不觉地被粘住了脚步，伸长脖子，偷看那位美艳的少妇，越看越让他心荡神怡。

只见她凝神立于花木丛中，柳眉微蹙，神情中略带几分萧索，与她精致小巧的模样配在一起，是那样地让人痛爱不已。

赵象这时已完全被她迷住了，这般楚楚可人的女子怎么能落入粗悍的蒙古人手里，赵象实在是想不通，赵象叹了口气：“真是天上仙女误落凡间。”

听到赵象这句话，步非烟瞟了赵象一眼，又急忙穿花拂柳飘进了屋里，她行动时的那份轻灵飘逸，又让赵象在门外怔了好半天。

看门人坏笑着关上了大门。

赵象像丢魂似的回了家，躺在床上，回忆着那惊鸿一瞥。

从此后，赵象就再也忘不了那动人的女人了。朝思暮想，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攻读诗书。他常常来到院子里，眺望东邻满园盛开的花儿出神。

一觉睡去，仿佛睡在花里了；一觉醒来，又恍然醒在花里了。

心，都是桃红，粉色，洁白的，早已辨不出，自己究竟是花，还是人了。空气里弥漫的，全是那粉色的诱惑。

一壶酒，喝到薄醉；一壶茶，品到微甜。

柳丝就是发丝啊，飞花就是离人啊，烟雨就是情泪啊，山水就是那人的眉眼啊！仿佛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是步非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