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1/2）

莫顾寒自个儿心目中早有计较，几人名份儿若何，对他而言，并无多么大干系，横竖低于星蕊便是。可，他不欲寻思给她们太高的权利，她们名份儿愈高，权利愈大，宫娥们奉迎，对星蕊的要挟亦便愈大。

因此他略一沉思，婉言道：“母妃，这雅嫔今儿个确实是有功，寡人自然应当狠狠有赏。至于名份儿么，不若便恢复她贵嫔的身份儿好啦。”

莫顾寒装蠢充怔，并未达到太妃的心魄。太妃有些许不快，瞧一眼一侧的纯淑妃，寻思一下亦是各有利弊，因此亦见好便收，颔首应允：“那便倚照圣上所言。”

雅嫔心目中小有失落，佯作喜出望外，欣喜若狂地跪下谢恩。

不多时，朱元和容项等人已然自悠然殿回来，果真若同星蕊预料的一般，朱元的掌掌中掬着良妃自个儿视若珍宝的香饼。

良妃一见，面色大变，满脸无法相信，给莫顾寒尽收瞳孔深处。

朱元向前，伏地启禀道：“启禀圣上，我等不负圣恩，在悠然殿良妃主子寝殿之中发现了这。这香饼采用特殊工艺掌法，外层油脂燃尽以后，中边夹杂有寒食散。”

围观者皆瞠目，轻声窃窃私语。

槐蒽皆都禁不住冲着星蕊探过半儿个身体，轻声道：“这法儿且是机密，良妃这回可是百口莫辩啦。”

星蕊抿抿唇不讲语。

朱元纵使再厉害，亦不是火眼玉睛，若何便可以这般精准地找寻到五石散隐藏之地？瞧起来，果然若同自个儿方才所猜寻思的那般，云霓报仇心切，此是给雅嫔利用啦。

莫顾寒冲着良妃一下讽笑：“若今，你未啥好讲的了罢？”

良妃满面汗若雨下，虹唇微动半儿日，不晓若何分辩。

她一开始敷衍解释神鬼之讲，是骇怕抖落出五石散的事儿，现而今给莫顾寒一言揭穿，亦便索性不再隐瞒，膝行几步向前，仰脸瞧着莫顾寒，梨花儿带雨，哀哀央求。

“母妃！”一侧的莫顾寒猛不防地打断了太妃的语：“良妃罪无可恕，您老犯不着为她动这般大的气儿性，交给孩儿来处置便是。来人呐，把良妃先行押进冷宫，等待发落。”

良妃可不单仅仅是服食五石散，她还伤了太妃！罪无可恕！

诸人未寻思到，莫顾寒居然未当场治良妃的罪过，而是轻描淡写地打入了冷宫禁中，并且并未剥夺名份儿。

唯有星蕊明白莫顾寒的心魄，他并非是对良妃念及旧情，念念不忘，而是在给蒋家留脸面儿。

容项不待太妃讲语，即刻向前接旨，嘱咐护卫把连声叫冤的良妃押解下去。

莫顾寒瞧她一眼，轻声劝太妃：“这妮子便是先前遭受怜妃为难的那宫娥，受了大罪，便从轻发落罢？”

华瑜婵那亦是太妃的死对头，太妃一听闻莫顾寒的解释，气儿便消了大半儿，心生恻隐，颔首道：“亦难为她啦，罢了罢了罢。”

还未发落，一侧的朱元抬眼来，吞吞吐了下道：“小人还有下情回禀。”

莫顾寒和太妃均转过头来：“讲。”

朱元抬眉望了星蕊一眼，星蕊的心目中“咯噔”一下，便有了不好的猜测。

果真，朱元一指星蕊，一字一顿地语出惊人：“小人在中宫主子那儿见过这类五石散。”

“啥？”太妃讶然惊乎。

莫顾寒的面庞色亦陡然一沉：“你可晓得你在讲啥？”

朱元体味仿佛头顶上压了一座山一般沉重，颈子皆都抬不起身来，他硬撑着，胆战心惊道：“上回去给中宫主子请脉，谭茹娘子曾取出一块这类五石散给小人瞧，带着这类香饼的气儿味儿，恰是从这香饼中取出来的。

她冲着小人打探此是啥东西，小人并未在意，觉得仅是寻常的医道探究，便原原本本地跟谭茹娘子详细讲明啦。”

太妃听的青晰，扭过脸来，寒声问星蕊：“你早便晓得良妃一直在服食五石散？”

星蕊此刻已然全然可以铁定，朱元便是受了雅嫔的胁迫，不然给他拾个胆量，他亦不敢攀扯到自个儿身体上来。

昨个儿中由于暖棚一事儿，自个儿并未有暇提审朱元。而朱元作贼心虚，一定是在黯中留心齐西的讯息，打探到了啥凨声儿儿，晓得自个儿插掌此事儿，早晚怨罪到他的脑兜儿上，索性便孤注一掷，撕破伪装啦。

这确实是星蕊始料未及的，她原先觉得，雅嫔仅是在打良妃的主意儿，却未寻思到，她居然是寻思一箭对雕，借此一块除掉自个儿。

此事儿，若果坦然承认，便会牵扯出云霓和很多事儿，若果不承认，一时当中措掌不及，若何应对？

星蕊还在踟蹰，不晓得咋样回答太妃的质问，云霓已然当先张口，坦然承认道：“启禀太妃，那五石散是婢女交给谭茹娘子的。”

星蕊便是一愣，欲要张口制止：“云霓！”

云霓冲着星蕊淡然一笑，满脸恬淡，不急不惶，居然似早有预备。

星蕊余下的语便卡在了喉咙中。

雅嫔听闻云霓分辩，亦是显而易见一个怔愣，黯中凶狠地剜了她一眼。

太妃轻轻挑眉：“咋讲？”

“大前昼夜中，我家主儿窗台上闯过来一只野猫，惊了主儿。婢女闻声进屋，见她掌中青茶盅掉落在地下，她惶乱无措地掩盖住啦。彼时婢女未在意，在第二天进屋侍奉时，从地毯缝儿隙中发现了一丁点白色碎末，闻着略带香饼气儿味儿。

彼时婢女寻思起良妃主子惊惶失措的模样，心目中有些许困惑，便拣起身来交给了谭茹娘子，扯谎讲是自个儿胭脂中发现的，用着体味极不对劲儿儿，请她帮我瞧瞧是啥。

彼时谭茹娘子讲她并不识的，转头去向周太医打探打探，婢女便回啦。至于后来谭茹娘子咋样问的，周太医又是若何讲的，婢女便不的而知啦，亦不晓得，彼时交给谭茹娘子的，居然便是五石散。同样，谭茹娘子亦不晓得这五石散的真切来历。”

太妃满脸玩味儿地瞧瞧她，又瞧瞧星蕊，睛光闪烁，半信半疑：“此语当真？”

云霓敛眉低目：“太妃主子可以寻悠然殿中的婢女们来查问，每一件子，每一件子，俱皆都有人可以作证，断无半儿句虚言。”

太妃那亦是在宫闱争斗中历练出来的，对云霓有意地为星蕊开脱怎会听不出来？面上阴晴不定，烁烁地盯着云霓，半儿带讥嘲：“你且是对你家主儿非常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