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皇家恩深重如山，英雄奋起披铁衣（2）（2/2）

李元胤道：“昭仪过誉了。圣上虽信任在下，然则……哎……在下掣肘之处颇多啊。”张玉乔听出李元胤话中有话，便道：“令尊之事，妾身也听说了，可叹一代英豪，竟落得如此结局。”

李元胤叹了口气道：“是啊，先考对于圣上，的确是至忠至诚，恪守臣节。虽说两广皆是由先考之由归入大明，他却一直主张地方官员应该由朝廷任免，而非由他自己掌控，还曾特意嘱咐布、按二司说：‘皇上到，造册一本送部，或用，或不用，或更调，听部为之。’可是谁想没过多久，先考就发现这朝廷从上到下窃权弄私，几无功过是非可言。这对先考打击甚大，对敌作战便也难有建树。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更是可悲可叹。”

张玉乔默然不语，事实上，这何尝又不是她的心路历程，从一心忠于朝廷，到厌烦朋党之争，她一腔抗清的热血渐渐归于冰冷。张玉乔低声道：“妾身有时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妾身之过。”

李元胤道：“昭仪，此事确不能怪你。为人臣子，本就应为朝廷尽忠，兵败身死，此乃天命，并非人力能为之。不过昭仪，如今在下孤军守肇庆，甚是艰难，你又何苦来此绝地呢？”

张玉乔道：“妾身前来正是为还债。”“还债？”“还令尊的债。令尊之事，固是天命，然令尊当初若不反正，兴许，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这是妾身欠下令尊的，如今，便还在大人身上罢。妾身要和大人一起守肇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