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125_ 自封的圣人（2/2）

而今天，塔妮娅早早就来到了这里收看着直播，她的担忧不无道理。此前他还询问过格里高利，关于伊德医生的消息，但格里高利地回答总是含糊其辞，但每一句的后面都在强调“我们在努力，我们都在努力。”之类的这样只会让人越发担心的话语。最终，塔妮娅也没再去问，毕竟这样的询问就像是在揉搓着别人的伤口一样。或者说，格里高利不愿意给她再增添新的伤口了。但……谁可以避免受伤呢？

她担心他们所有人最终都一无所成，最终还落得这副惨样儿。

“他们都是带着觉悟去战斗的。”塔妮娅的眉头紧锁了起来，她的嘴唇有些发白：“不论是他们也好，还是我那已经去世的哥哥也罢，站在了赛场上之后，他们就不是平时的他们了。拼尽全力也好，豁出性命也罢，这一切全部都要为机动球的荣耀让步……就好像，战斗就是他们唯一且全部的尊严一样。如今，他们要为伊德医生而战。你能够……理解么？”她看着身旁的玛维，就这样平静地解释着什么。

“如果依照我们撒冷人的思维来理解的话，比起契约本身我们更看重契约所带来的以及契约之外的价值。所以在我看来，对方不可能不带着目的就掳走伊德医生，就算是他们要和……战斗天使进行战斗，我也觉得这些战斗并非无意义的战斗，他们一定另有所图。当然，这样的事情并不会搬上台面来讲。我可以理解为……她们也是执行者，通过执行某一道指令，得到契约所约定的价值。”玛维盯着电视屏幕然后开口。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您所认识的维纳德先生是因为在并行竞争项目失败而遭到驱逐的，那些并行实验……”塔妮娅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了卡西法夫人。

只见玛维轻轻点了点头：“搞不好，应该就是她们了。”

“阿丽塔是狂战士机体的持有者，又是火星古武术机甲术的传承者，不论怎么看，她都是与狂战士机体最契合的人。毕竟在三百年前的狂战士军团，机甲术者组成的部队就已经是军团当中的巅峰了。”塔妮娅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了玛维女士：“撒冷也一定在进行和狂战士机体有关的实验吧？”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玛维心中一凛，她惊叹于面前这孩子的洞察力。尽管她并没有透露太多，许多事情也用谎言来撇开了关系，可即便如此塔妮娅依旧通过这些有限的信息拼凑出了一个大致正确的方向。她干咳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塔妮娅双眼一眯，心想自己果然猜中了。哥哥在决赛之前换上了狂战士机体，以及之前的里苏特·安杰罗身上那一具莫名其妙的机体也是，加上身为知情者的玛维女士所透露的这点消息。不得不让人怀疑，撒冷方面所研究的东西正是这个……

玛维点了点头：“如你所说，据我了解两边的并行实验都和狂战士机体有关。职责原因，我没有探听到太多，但是诺瓦研究狂战士机体绝不仅仅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我还在撒冷的时候就听到过一些关于‘反物质虹吸’之类的研究，前文明纪元貌似就是通过这个来启动‘戴森能源计划’的。通过搭载恒定反物质引擎的空间站连接成环，围绕着太阳进行能源开采的计划。”她解释着。

“所以……”塔妮娅眨了眨眼睛。

“撒冷人的目标就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之内，让太阳系的科技实力恢复到前文明纪元……或者说超越前文明的科技实力，并且让人类摆脱有机生物体的束缚，实现真正的‘飞升’。所以撒冷严格执行‘人口精英化’政策，通过严格的……淘汰制度来保证在撒冷上的人全部都是可以肩负人类未来的人。人类飞升并不可能普适于全部人类，所以，最终能成为‘神明’的也就只有少数人……如果，你好奇撒冷对下面的态度，那我可以说，这是无奈之举。如今太阳系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糟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先拯救少数人，然后再拯救多数人……”玛维咬了咬嘴唇，然后开口。

“所以……”塔妮娅眉头一皱，然后指了指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希尔拉的特写：“这么无聊的实验，也是撒冷人拯救人类的方式么？是不是所有的撒冷人都认为，自己是所有地上人都应该顶礼膜拜的人类英雄？”

玛维咬了咬嘴唇，然后开口：“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撒冷就是这么想的。”

塔妮娅笑了笑，然后看向了电视机：“曾经，很久远很久远的某个时代，有很多组织以所谓‘教义’的方式宣扬自己可以拯救人类，而据我所知，他们不过是借‘拯救’知名来麻痹信众，让那些被剥削被凌虐被欺压的人感觉不到自己身处在一片水深火热当中，，甚至让那些人相信毁灭自身可以到达一个叫‘天堂’的虚无缥缈的地方。”她静静说着。

“自诩拯救人类的撒冷人，真的相信人类自身的力量么？我不觉得，自封的圣人永远都喜欢睡在荣耀的温床之上，在我看来，虚假至极。”塔妮娅笑着。

她的笑容如同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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