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124_ 砺剑（1/2）

“这是什么？”阿丽塔看到了康纳插在手臂上的两把刀。

康纳回过头看了看她，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学学你，这刀是普通锻钢，不过也算是锻钢里的好料了，爱德华专门给我弄得。”他晃了晃卡在手臂上的那把尖刀，阿丽塔皱了皱眉头，只见康纳将手臂上的刀刃擦了又擦。

“你……想学机甲术么？”阿丽塔顿了顿，然后开口说着。

康纳愣在了原地，随后他怔怔地看向了阿丽塔，双眼当中飘忽着的是疑问。阿丽塔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匪夷所思。康纳就那样愣着，然后舔了舔嘴唇，但此时他只感觉自己的舌头加上喉咙都干燥得想要冒火。他深吸了口气，然后轻轻吐出：“为……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说这些？”他摇了摇头，然后开口。

“你每次都是，学着我在赛场上的所有动作，凭着你自己臆断的理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贸然向希尔拉发出挑战。”她敲了敲自己手上抱着的头盔，然后轻轻开口说着。在这句话出口之后，休息室当中便静了下来，除却排风口外风扇杂乱的呼啸声之外，似乎也并没有再出现其它声音了。

康纳不小心划烂了自己的衬布，随后便将划烂的衬布丢在了一旁。他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头：“回到你的问题上，你觉得我真的有那个资质，去学习你会的那些……东西么？”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阿丽塔的脸。

阿丽塔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的灯火：“你从刚才开始……不，很久以前，就从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表现欲，包括现在，一直以来你在意的其实只有这一点，康纳，你想证明自己，让我认为你能够有资格去学习这一门技术。我相信你已经很深的研究过了，我所使用的正是从三百年前就失传的古老武术。”

康纳愣了愣，然后苦涩一笑：“还是大姐猜得准。”

阿丽塔嘴角微微一扬：“还有个更大的秘密你想知道么？”她抬起眼睛看着康纳，但康纳的眼神当中却满是疑惑，阿丽塔顿了顿，然后说：“我来自三百年前。”她认真地说。

“好吧，我不知道你在讲冷笑话。”康纳撇了撇嘴，然后摇了摇头。

“你都认为是笑话了，那为什么还会得出我使用的是‘机甲术’这一火星古武术的结论呢？”阿丽塔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嘴角轻轻一挑。康纳的脸上飞起两抹红云，然后挠了挠头：“我就是好奇大姐你是在哪里学到的，网络上几乎所有的资料和分析都推测大姐你使用的是三百年前的武术。并且还附带了各种招式的图片，我不论怎么学都……做不到大姐你那样的效果。”他说着，便紧紧地咬住了后牙。

阿丽塔轻笑了一下：“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些推论是正确的。我确实学过机甲术，但现在能记起来的不多。大概，现在全地球也就只有我会机甲术了吧，并且……这还是正经八百的机甲术，而不是什么改良版或者是变异版。所以你纳闷，这么正统的古武术我到底是怎么继承下来的？”她看着康纳的眼神，反推论着他的心理。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阿丽塔继续说：“你应该明白，我现在脑袋里留存的记忆只有从伊德的医院刚刚醒来到现在的记忆，可以说我是个失忆者，如今我所会的这些，说成是本能也不为过。就像是动物融入基因的行为一样，是与生俱来的。虽然于我而言，我不过是死灰复燃。”她眼睛为微微眯成了一条线，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口中轻叹着……

“我不知道自己师出何门，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将归于何处，一切就这么恰好发生了。但是现在，我找回了记忆的碎片并尝试将它们在脑袋里拼接，就好像是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一样，我脑袋里的记忆就这样被缝合成了奇怪的东西。所以，你如果要问我的话，我可能一时半会儿无法跟你讲清楚，因为机甲术的创始人不是我，我也没有著书立传的那个天分，空有一肚子知识，到传授给下一个人的时候却什么也倒不出来。我其实真的羡慕，伊德能有个这样的学生。”她扭过头看着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灯盘。

“说来也是。”康纳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阿丽塔看着他从原先的位置上站起身，身上的零件在极尽精细地运作着。随后，她便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不过你想学的话，我也不是不教给你。只是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年龄还是有点大了。机甲术入门的适龄期在6到12岁之间，我和艾丽卡就是在这个时间开始学习的。”阿丽塔掰着指头算着日子，就这样说。

“艾丽卡？”康纳疑惑地皱了皱眉头。阿丽塔干咳了一声：“抱歉，你不知道她。”

阿丽塔说着便从旁边拿了一瓶碳酸饮料，“啪”得一声用手指叩开了瓶盖，然后朝口腔当中灌着：“姑且算是，以前和我一起学习的同学把。我和她大概都是这个年龄……呃，拜入门下。”她瞟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眼神当中略带着一丝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