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34_ 追忆（1/2）

远远的看了一眼机动球场馆，那里已经被重重纱网包围。并且立起了许多脚手架。

阿丽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棒球帽，又将自己的口罩拉了拉。如今，她就算是要出门也得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并且，还没有办法走正门，需要先进入宿舍楼的地下室，然后再从地下室的小窗户溜出去。毕竟，俱乐部外面围着的可不仅仅是狂热的粉丝，许多混进来的媒体人员也掺杂其中。似乎自从那天开始，爱德华的工作表里也多了一项应付记者的工作，而应付的方式不是打哈哈就是对阿丽塔的一切无可奉告……

如今，直到阿丽塔真正看见赛场的惨状之后，她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这么受关注。太夸张了，据说赛场上的一面墙壁甚至因此而崩塌，赛道区域45％损坏，蛇形弯道彻底崩毁，尖刺甬道的顶部也被全部掀飞，破碎的特种玻璃化作粉尘混合着沙砾泥土在赛场上纷纷扬扬。虽然没有观众伤亡，但经济上的损失阿丽塔都不敢去计算。至于里苏特……他应该没被自己打死吧……应该不会死吧……

阿丽塔咬了咬嘴唇，然后转过身离开了。

今天的钢铁城一如既往，抛却正在维修的机动球赛场之外，其余地方都如往日一般平静。该开的店铺照开，该运营的设备依旧运营，该在路上闲逛的行人依旧在路上闲逛。除却路上那些随处可见的印着她的形象的海报之外，似乎也并没有其它不同寻常的地方了。

叹了口气，阿丽塔低着头走在路上，现在，她只是一个路人。所以她不能和自己认识的人一起出街，要出门的话她只能孤身一人，因为这样可以大幅减少她被别人认出来的几率，以及规避那些极度烦人的狗仔。

“您一直都在外宣称您见过那位阿丽塔，可以和我们反向一下您的经历么？”半路上，一名胸前挂着相机，手上拿着话筒，周围站着两个摄影师的女性正在对一名机动球护具的摊主进行采访。阿丽塔就这样静静站在围观的人群当中，默默在暗中观察。

“是的，记者小姐。大约是在两年前，战斗天使选手与一个扎着头巾的年轻小伙子到我这里购买护具，我特地挑选做工最精良的几件给了她。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她现在成了赛场上最co——————ol的选手！目前，我们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了战斗天使同款头盔、护肘还有护膝，也欢迎各位喜欢机动球的伙伴们来我这里选购……”老板在那边夸夸其谈，而记者也只是不断在点头。

只有阿丽塔，她好似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中一般，看着熟悉的摊位，她想到了某个午后。她坐在雨果的摩托车后座，在钢铁城宽敞的路表面上疾驰。在行人少的地方，雨果会骤然加速，而她搂着雨果的腰沐浴着和煦的风。那时的自己无比快乐，那种快乐自己恐怕再也无法找回。因为那个时候的她，眼前的一切都是新奇和美好。尤其是在他的背后，那种安心的感觉前所未有……

“你如果想当专业的机动球选手的话，护具是一定要配齐的。”面对着疾风，驾驶着摩托的雨果在前方大声地开口说着。

“都有些什么？”在后面抱着他的阿丽塔眨了眨眼睛。

“头盔、护肘、护膝，这是铁三件，至于胸腹部还有大腿胫足部分就可以自己随意选择了，根据你的条件和习惯，我尽量给你弄个全套的。”雨果说着，在前方不远处就是护具专卖店。到地方后，雨果迅速下车，然后在后座的阿丽塔面前站得笔挺，左手背后，伸出右手，此时的他优雅的像个绅士。阿丽塔轻笑着，抬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上，就像是某个维多利亚时代的贵族小姐一样，像是下马车一样从摩托上下来。

那个时候，雨果经常给她讲这个世界上人们所编造的故事。像是白雪公主啊，青蛙王子啊，雨果可以倒背如流，听说是在他小时候听自己的嫂嫂讲的。夜晚，雨果还会带她去那座他们经常会去的教堂房顶，讲述那个坐着热气球到达了天堂的男人的故事，讲述那个男人在天堂的奇遇。至于阿丽塔为什么会记住这个故事，是因为这是她唯一询问雨果作者名字，雨果却无法回答出来的故事。现在想来，或许雨果就是这个故事的作者吧……

在昨晚一套骑士迎接贵族小姐的繁琐礼仪后，雨果带着她来到了护具店。当时，店里比较热，老板就这样躺在收银台后方大张着嘴睡着，旁边是一台风扇不断地来回吹着。雨果敲了敲店里的铃铛，表示有顾客来访，然后老板才从睡梦中悠悠醒转。

“请给这位小姐选择一套适合她的护具。”雨果很礼貌地开口说着。

而老板只是慵懒地抬了抬眼，然后又撇过头看了看阿丽塔，他的视线在雨果和阿丽塔的身上来回了三次，然后停在了雨果的身上，然后站了起来：“你是说，要给这位可爱的小姑娘选择护具？”他笑了笑，似是在开玩笑一样。

“是的，有什么问题么？”雨果抬起头来询问他，老板站起身来人高马大，足以让雨果仰视他老板只是笑了笑：“如你所见，我这边的护具里你随便挑，如果你能找到合适她的那种‘娇小’的护具的话。”老板发出了一声玩笑似的笑声，但雨果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她打球很有天赋，所以我认为她非常需要一套合适的装备才行。请您理解，毕竟我是看您的店铺经营了这么多年才过来的，毕竟您‘从不缺货’的标语打了大概二十来年了吧。”雨果紧紧地盯着他，然后开口说着。

“好吧好吧，如果您执意需要。”老板无奈地摊了摊手。

“机动球选手都会有一个专属的编号，要不要按照你的喜好自己挑选一个？”雨果冲着阿丽塔温柔地笑了笑，阿丽塔这才把视线从琳琅满目的商品上移了回来，笑容就如同蜂蜜牛奶一般香甜：“记忆里，我认识的人都叫我‘99号’，就用99这个数字吧。”

“行！”雨果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店里喊了一句：“老板，要印有‘99’的。”

尽管里面没有回应，但雨果还是回过头冲着阿丽塔笑了笑，而阿丽塔却又看了看架子上的商品：“但这些我看是有标价的，要花很多钱吧？你不是要上撒冷么？”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抬手用手指扫过各种三位数标价的商品，最低的都没有低过450芯片。

“如果想要赚大钱，可不能在这种小细节上抠门。”雨果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还记得那天的酒吧么？伊德医生抱着残缺的你从地上的窟窿里走出来，我心里很难受，我难受极了。你从那么多赏金猎人当中保护了我，可我……我毕竟身为一个男人，我必须为你做点什么，不然我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