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13_ 余温（2/2）

“在我们被撒冷丢下来，女儿被害，绮莲同我解除婚姻关系的时候……这枚戒指就被我放在了柜子里。和我们所约定的一样，从今往后谁也无权干涉对方。从此，我开着我的诊所，她继续向往她的撒冷。”伊德回答着。

“在撒冷上的幸福，到了下面却一文不值，这么看来撒冷也挺虚伪的嘛。”麦克蒂格嘿嘿地笑了笑。

“谁知道呢？我现在这个捡回来的女儿都想上去。”伊德撇了撇嘴。

“哦，如果这样的事情落在我身上，恐怕自己早就成罪犯了吧。这该死的世界，里里外外都让人绝望。谁不向往孩子一样的纯真呢？以前我以为天堂在天上，实际上，天堂就在我们脚下，正等着我们努力让它拔地而起呢！”麦克蒂格嘴角轻轻上扬。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天堂，在我们心里，在我们身边。只是……太少有人去在意这些了。”伊德自嘲一般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世界的确该死，它永远都在给人绝望，而绝望就是人要亲手敲碎自己的天堂。”

已经可以看见水墙了，而在前面的路上，有一道人影正在一瘸一拐地狂奔着。

阿丽塔从车顶上站了起来，看着月色下的那道人影，她的呼吸都有些许颤抖。那道人影现在身上沾着血，腿上和衣服上都是。大概是因为从楼上摔到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的原因，此时，她已受伤。

“去吧，阿丽塔，做出你自己的选择。”伊德的声音忽然传来，她看见伊德那边的车窗已经摇了下来。很显然，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能再犹豫了。

麦克蒂格猛然刹车，她当机立断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很快，她就已经来到了路亚近前，而后者似乎也已经发觉到了什么。转过头，红色的血液已经覆盖了她的大半张脸。原本单纯而精致的面容却做出了与之完全不相符的狰狞表情。她红色的眼睛似乎已经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路亚大吼道：“杀死我女儿的人都必须去死！”

“但你没有机会了！绮莲！”阿丽塔大声地回应着，然后一跃而起朝着路亚的后背踢去！这一下路亚没能躲开，她伤得太重，直接就被阿丽塔踢翻在地。她趴在了地上，口吐着鲜血。下一秒，她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嘴角泛着粉红色的血沫。

“肋骨的碎片刺进她的肺里了。”在车上的伊德如此判断。

阿丽塔走到了她的近前，一脸凝重地看着她：“但你所杀的那些孩子们，哪些是凶手？哪些又是真正害死你女儿的人？他们哪些人又没有父母？”她深吸着气。

“诺瓦，咳咳……会指引我的方向……咳咳咳……”血沫依旧不断地从路亚的嘴角里涌出，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谁会想到？连续残杀了三名儿童的罪犯，此时却是这样的脆弱？她的双目已经失去了光泽，太多骨头的碎片已经刺入了她的内脏。她摆出了攻击的架势，看样子，是准备最后一搏了。阿丽塔也摆出了攻击的架势，即便，她已经开始在颤抖……

几秒钟后，她们互相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噗——————”阿丽塔的拳头从路亚的背后穿了出来，而路亚的手刀也轻轻地擦过了阿丽塔的脖子。一瞬间，两个人就这样靠在了一起。

“咳！”又是一大口鲜血从路亚的口中咳出，月光下，她的一头金发却是惨淡的白色。猩红的血液浸透了她的刘海。

“阿……阿丽塔。”熟悉的轻柔声音响起，路亚的双眼恢复了蓝宝石一样的色彩，只是，这样美丽的色彩却在慢慢减淡：“那个人……在追我……我好怕。”

“没关系，路亚。”阿丽塔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你已经安全了，没有人……再会伤害你了。”阿丽塔的声音很镇静，镇静到连同她自己都觉得可怕。

“你们……抓住她了……对吧。”路亚说着，此时的她已经气若游丝。

“凶手已经伏法，她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阿丽塔回答。

“这样啊……”路亚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那真的是……太好了。”说着，她的脑袋便缓缓地垂到了阿丽塔的肩上。而阿丽塔就像是失去了浑身所有的力气一样，抱着路亚瘫坐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抱着已经失去了温度的路亚，阿丽塔不断在重复着同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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