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4_ 骑士与帝皇（1/2）

『铁球到了瓦尼安手中！』

『特雷西准备抢球！瓦尼安避开了特雷西的攻势！』

『瓦尼安传球了！加修冈！一马当先的帝皇迅速抢道冲出了人群！』

『templar队的两名中卫护住了加修冈的两翼！』

『瓦尼安被撞开了！现在特雷西逼近了加修冈的右翼！距离终点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前方还有二十米进入直道！加修冈能否护住自己的铁球？』

『乔凡尼冲出来了！原来特雷西只是佯攻！乔凡尼迫近加修冈！乔凡尼准备抢球！』

『乔凡尼飞出去了！天呐！刚才发生了什么？导播，切一下录像！』

『通过慢放我们可以看到，加修冈抓住了乔凡尼的腰间的气阀……天呐！他在一瞬间发力！捏碎了那道气阀！乔凡尼失去了散热口，他因为机体过热而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加修冈冲过了终点线！将铁球投入了发射口当中！赢了！！！！templar队再一次捍卫了荣耀……』

……

“啪嚓！”显示器被关闭了。

原本因为显示器的光芒而显得比较明亮的房间，此时也变得昏暗了起来。在显示器对面的沙发上，一道庞大的身影坐在沙发上，昏暗的房间当中，只有他的那一双眼睛看起来还算比较明亮。

他长出口气，仰面躺在了靠垫之上。

“在怀念过去么？加修冈。”忽然，他的脑内响起了一道声音，他睁开了眼，只见眼前出现了一道影像。那是一道淡蓝色的光，光中显现出了一道人形。那人的金属眼镜大到可以覆盖半张脸，一头白发就这样整齐地梳到了脑后，一身白袍的他就如同上帝一般。脸上的微笑如以前一样，许久未变。仁慈地注视着，他眼下所有的生灵。

而面对着他的加修冈，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是我第一次夺冠，但我已经记不清它过去了多少年。当初我也是个一头热血的年轻人，至于我如何走到今天，我也不得而知。”加修冈淡淡回答。

“依凭你的技术、实力，还有你顽强的意志。”那人淡淡开口，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而加修冈只是摇了摇头：“我还记得自己当初对你说的，也记得你当初对我说的。诺瓦，我对你说我只是一个喜欢打架的孩子，我享受针锋相对的感觉。你曾答应我，我接下来所经历的每一场赛事，都是堂堂正正的战斗。”他看着那道身影，开口道。

“而现在的你，不已经得偿所愿了么？为战斗赌上自己的一切，在不惑之年依旧在一群年轻人当中脱颖而出，捍卫了自己的王位。”诺瓦回答。

“所以代价是我几乎将自己燃尽……在你的控制下，我的大脑几乎损失了大半机能。”加修冈坐起身来，紧紧地盯着诺瓦：“我不断战斗，也不断在掂量自己，我是什么水平，在什么位置。我首先是一个人，而非设定好的程序。自同你合作以来，我什么时候打过一场真正属于自己的比赛？”

“你是冠军，整个赛场都是属于你的。”诺瓦回答：“有机物合成的大脑终究无法负担你那身体所需的庞大计算量。别忘了，是你自己拒绝的，拒绝让自己的大脑进化。我用生物技术修复了你的损伤，你应该心存感激。”诺瓦依旧在微笑着，他游刃有余地开口。

“我也早就说过……我首先是个人，而不是一部机器。如果你所谓的人类进化，就是把人变成机器的话。”加修冈紧盯着诺瓦的眼睛，即便那是两片散发着红光的的镜片。

“注意你的言辞，我今天是来祝贺你重回赛场的。希望你不要将我的仁慈，当成你无礼的借口。”诺瓦的笑容渐渐收回，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似乎这个话题已经达到了连他也不愿提及的禁区：“组委会在今晚给你组织了一场表演赛，作为新人赛的压轴。你将有机会同诸多通过抽签的幸运选手同台竞技，你的观众们都在等待着帝皇重新绽放光彩的那天。”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的比赛，我自会向你证明人类的大脑到底会有多强大。”加修冈淡淡地开口。

“当然，如果这是你的要求。”诺瓦点了点头，他的表情似乎已经渐渐变得无趣了起来：“相信我，你的心绝对会怀念这一份力量。我喜欢一切会发生变化的东西，前提是它不要消磨掉我的耐心。”下一秒，他的影像便消失了。

加修冈垂下头淡然地笑了笑，随后便站了起来。拉开了窗帘，夜色当中的钢铁城闪烁着莹莹灯光。在不远处，机动铁球赛的主场管就在那里。如果打开窗户，还可以听见那边的现场解说员激情澎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