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将旗鼓（3）（1/2）

是夜，整个宫城似乎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夜幕下是大片的宁静，掀开之后有各处的暗涌。只是这一天，人们醒来之后，却发现昨夜或许真的和往常不一样。

梁帝一早便发了一道明旨，姜氏无德，褫夺淑妃称号，降为贵人，打入冷宫。

人们自有各种猜测，背后的原因离奇莫名，却无人敢去探问真相。他们知道，陛下此番，定是极为生气的。就连皇后和贵妃宫里伺候的宫人，也各自三缄其口，提都不敢提与姜氏有关的半个字。

下完这道圣旨之后，梁帝便病倒了，缠绵病榻七日，高烧不退。皇后气得甚至要下懿旨撤了太医院卢大人的职，最后还是忍住了急怒。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如今整个宫城人心动荡，谣言四起，此时宜静不宜动，撤了职也无济于事，此事传了出去，更不知会被嚼舌头的人们传成什么样。

“怎么样，找到了吗？”她记起自己的毒，是济风堂那位小大夫解的，或许这江湖之间的医家，有着一些御医也不知的偏方，能奏效也说不准。

“启禀娘娘，那位姬小大夫……早就离开润城了。”前来报信的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离京了？去哪儿？”皇后此时已无心思发火，急着问道。

“姬家人说他们也不知……娘娘息怒！有个消息，或许算是好消息……”一见皇后蹙眉，他便开始有些结巴起来。

“什么消息你倒是说呀！”

“济风堂的堂主，就是那名姬小大夫的师父，此时就在金陵。”

皇后稍一想，即刻反应过来这是在说谁，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金陵，请堂主进宫一趟啊！”

“皇后……”梁帝虽发着烧，神志还清醒得很。

“臣妾在这儿呢，陛下感觉好些了吗？”

梁帝伸出手来，皇后见状忙将手置于他的掌中，感觉他的生气随着掌间发烫的温度一点点被蒸腾出体内，不禁微微发抖。

“别怕。”梁帝扯出一个笑容，反手拍了拍皇后的手背，“朕精神着呢。况且，太子已经成人，太子妃又有了身孕，孩子们都大了，我老了，就算……又有什么关系呢？”

“陛下切莫胡言，您还要多陪臣妾三十年，帮孙儿选媳妇呢！”皇后的眼睛晶亮亮的，梁帝从那双眸子中看到了自己憔悴的模样，和努力扯出来的笑。

“好，再陪你三十年。朕有些乏了，想好好睡一会。”他把手缩回了被中，闭上眼睛。皇后帮他挑了挑枕头，掖了掖被角，静静地在一旁坐着。

梁帝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叹口气：“皇后回永寿宫吧，你在此处候着，朕睡不安稳，你也耗了自己的身子，何必呢？回吧。”

“臣妾告退。”皇后向睡塌上的梁帝躬身之后，缓缓退了三步，才转身走出了养居殿。

前脚才踏进永寿宫，便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和有人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这可怎么办，要禀报娘娘吗？”

“娘娘必是在陛下那里守着，这件事怎么敢让陛下知道？！”

“总得去请御医看看吧，不然太子妃……”

皇后快步走进宫里，追问着：“太子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