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凌凤翔（3）（2/2）

他举起斟满酒的杯子向大渝国主微微鞠躬：“感谢国主款待。”随即转向那调戏少女的男子，“鹿先生何必这般沉不住气。大渝的女子虽也貌美，但这是国主的女人，切不可造次。待我们功成之时，大梁北境这一大片土地上，要牛羊，要水草，要金银，要美女……取之不尽！”

“王子志在高远，本王敬你一杯，预祝王子一战而胜！”大渝国主仰头干了杯中酒。

被称为王子的，是近年来新盛的一支北方游牧民族的族长长子，名为乌萨。陪他一同饮宴的男子叫图尔玛，据说是有一半大梁血统，其母出自烟花之地，被往来边境的异族男子骗了身子，生下他之后偷跑出来，最后嫁给了乌萨的叔父。乌萨带领族人在大渝边境侵扰多年，竟也夺得不少财物牲畜，直到大渝国主任命冉氏一族最骁勇善战的铁骑将军，和乌萨他们大战三月，僵持不下，才约了和谈。大渝国主见乌萨空有一身武艺却头脑简单，胸中却抱有宏图大志，而那个图尔玛更是贪小好色，便与他们做了一桩交易。

一年之后，乌萨已准备妥当，大渝也为他们打造了一批称手的兵器，此时便是在谈那桩交易如何落定了。

三人面前挂着一幅详尽的地图，竟是大梁北境甘州以及北至梅岭的山脉走向、城防要塞。大渝的算盘打得好，从甘州切入，乌萨率五千人先头部队，定能打他个摸不着头脑。能不能胜过驻守甘州的长林军不重要，左右也是死他们的人。好处是那戚九命见此番并不是大渝的军队，必然要疑窦顿生，想要搞明白这是什么来路。如此一来，争取的时间便能让大渝的王师偷偷从缺口往南走。若是乌萨真的能拿下甘州，对大渝也没有损失，他们早就商议好了，甘州到廊州一带，归大渝国土；甘州以北所有地界，大渝绝不觊觎，乌萨能打下多大，全归他们一族。

“谢国主吉言。不过我也曾听说，大梁北境驻军名为长林，素来是战力彪炳。此战定是一场硬仗。”论权谋，乌萨自然远不及大渝国主，可是多年游牧征战，他对于打仗，倒也并非全凭一腔孤勇。

“王子所言甚是。只不过，如今长林军，空有一个名号，与前朝萧氏的北境军相比，已是云泥之别了。只有这戚九命的甘州营，还残存一些当年的骨血。所以，本王等这个日子已经很久了。王子可知前些日子，甘州爆发了一场热症疫情，牵扯甚广。他戚九命要安民心，稳君心，可是要投不少财力人力下去，此时突袭，他们反应的速度和守城的能力，少说要打了三成的折扣。”

乌萨心中一盘算，笑道：“虽不说是必胜，却的确是眼下最好的时机了。我倒有心一会那戚九命。国主如此盛赞他，想来是个英雄。我喜欢和英雄过招！”

图尔玛听着两人的对话，脑中已在盘算攻入甘州城内，数不尽的美人和钱财了。他自己拿起酒壶，给三人的杯中重又斟满酒，大声道：“图尔玛预祝王子旗开得胜，早日继承组长衣冠，也祝国主心想事成！”

大殿之外，北境的风声，飒飒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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