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凌凤翔(1)(1/2)
戚九命拿着徐报国刚刚呈上来的边境贸易的一份清单,眉头皱得像是能夹起一壶酒来。
从之前怀疑大渝开始不安分,到如今发现这些信息越来越明显,戚九命不知道该为自己的敏锐高兴,还是为北境不再安宁而担心。
“将军,是不是果然有蹊跷?”徐报国也开始学着动脑分析,“若不是战时,大渝人到我大梁来通常是买些瓜果点心、织锦布料,最近卖得最好的却是厨具和农耕用具。”
本能地点了点头,戚九命突然发觉,徐报国的分析倒有板有眼,脸色稍稍舒缓了些,饶有兴趣问道:“你倒是说说,为何农具卖得好,便蹊跷了?”
徐报国抓抓头发,苦着一张脸,试探着说:“分明不是春耕的时节,事出反常必有妖!”
“罢了罢了,你能想到此处,已然是用了心思。如你所说,不在春耕之前置办农耕用品,而且大渝人口也并未骤然增加了许多,为何要大批购进厨具?它们共同的地方便是——都是能重新锻造打磨,做成兵器的。”
“可是,大渝最近并没有在练兵不是?咱们在大渝的……线报,莫非居然有错?”
戚九命摇摇头:“这才是让我担心的地方。他们的兵力确实未曾有增,也并不勤加操练。如果我们不曾猜错,新制成的兵器,是要给谁用呢?”
这个问题,一时半刻谁也猜不到答案。越是如此,不安的感觉越是强烈。好在,甘州城的疫情早已彻底根除,林威的济风堂不但让所有染上热症的人都药到病除,还研制出不少强身健体的药方和药膳,如今长林军中各职级的将士,都在修习济风堂的养身之法,戚九命也觉得近来虽说事务繁忙,竟睡得好吃得香,没有半分疲累。
据说林威掌柜曾经也是个江湖中人,那段过往还颇为不堪。戚九命倒是有些想不到。不过,谁人没有秘密呢?不过是有些人将自己困在黑暗的过往之中,守着秘密,揣着恐惧,不敢走出来看一看,躲藏得比老鼠更谨小慎微;而另一些人,撕开那些带着疼痛、却早已尘埃密布的伤口,看似恶狠狠地清理,却终究是剐却腐烂疮痍之处,静等那里重生出新的血肉,终将愈合。到了那时,再丑陋的疤痕,也不过是轻轻的提醒,只要自己能一笑而过,旁人看不看,又有什么所谓。
收起了对林威的好奇,戚九命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
梁帝的回函里,有几句话他怎么读也读不明白,看来是得去琅琊阁在甘州的鸽房一趟了。想到此事,他免不了有些头疼。琅琊阁求解答,总是要付出代价,这个他自然明白。所幸几乎也不曾遇到过需要去鸽房讨信息的时候。此生也就多年前那一次——并不算上琅琊山讨个明确的答案,只不过是在鸽房问了一句准信——鸽房的主事便让他帮了个“小忙”,这几乎让他快要发疯,心想还不如收点银子。不知今日,余主事又会有些什么样的交易要做了。
当年,他还只是个不到三十的翩然青年,如今脸上竟已有了细纹,发间也出现了几丝银色。不过显然,一个人的性子并不随着岁月流转而大变,余主事看到戚九命,依然是淡淡的笑意,以及怎么也无法看透的莫测高深的眼神。
“今日,来问何处的消息?”
其实戚九命也是头绪万千,一个又一个尚未能串起来的推测在脑海里乱转,被这么一问,一时间竟不知究竟最想探问什么了。
大渝,他至今参不透但觉得必然的异变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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