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月同行（4）（1/2）

“你莫要牵着我的手，我还在生你的气！”姬无忧扭来甩去，还是没甩脱温若瑜的手，尖声叫了起来。

“我懂，你们女娃娃生气，一时半会消不了，我得哄着你。”

姬无忧倒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找不到什么说辞继续骂他，便哼了一声，被牵着的手倒安分下来。一路走着，温若瑜倒是一句话也不说，还不嫌闷。姬无忧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他：“喂，你对安姐姐，也是这般粗鲁的吗？”

温若瑜没几句话被姬无忧噎得没法回话的情状，真是几乎无解。他不知怎么答，干脆不答，又怕她纠缠着不放，便换了个话题：“你那个毒药，究竟有多厉害，说来听听。”

姬无忧顿时得意起来。她四下张望了一番，干脆停下来，拉了啦温若瑜的袖子，示意他蹲低些，然后在他耳旁说道：“这个药也不能算是毒药，只不过对人的内力有些损耗而已。初初喝下去，三五日内觉得精神更似往日，夜间睡得香些，胃口也好。七日之内，若是不继续服用此药，其实不过是之前调理了一番精气神罢了，停了之后也没有大碍，左右就是一下觉得吃的睡得不那么香。你看，我是不是很善良？偏生你还要骂我。”

这么说来，小丫头的确不是存了害人之心。可是医家子弟，一开口说要做毒药，毕竟是让那个他心惊。

看温若瑜居然也不夸她，姬无忧嘟着嘴：“可如若服药之人没有知觉，继续服用，甚或是依赖上瘾，再连服七日，内息就运行不畅，胸闷意烦起来。此时，也不算什么厉害。可是再过七日，无论他是不是继续服用此药，总之是要内力耗损，身子绵软无力，且难受一阵。嗯，若是脾气急躁的人，还会发烧，流鼻血。”

“那最终呢？”听到此处，倒觉得有些阴毒了，温若瑜忍不住问。

“最终不过是待到药力都被消耗殆尽，就和之前一样，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呗。”

“不是中了毒吗，不用解药竟没事？不是发烧流鼻血……”

姬无忧白了温若瑜一眼：“你们这些人成天打打杀杀，大概脑子里想到的，只有置人于死地吧。中了毒，难道不要吃饭喝水拉屎撒尿吗，排上一两月，余毒早都排干净了。发烧鼻血不过是短时期内让他们内火旺了一下，脾性平和的人，连这道苦都不用受。”

原来，这丫头口中的“毒药”和他以为的，竟是全然两种。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毕竟不愿意姬家的姑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你一个小姑娘家，说话怎么如此粗俗？”

姬无忧又白了他一眼：“装模作样干什么，人总是要……你就是喜欢矫情，怕是对安姐姐，也是这般口是心非。我们家林威师弟输给你，我真替他不值。”

温若瑜：……。

又走了有小半里地，温若瑜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研制毒药，似是林老堂主也是知晓，甚至得到他授意的。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大渝人残虐好战，几百年来，我北境颇受滋扰，难道我就不能想点法子整整他们吗？”说到此处，姬无忧小脸上满是义愤，顿时显得可爱得紧。

温若瑜倒不曾想到，一个小丫头能存了这份心，笑道：“你不是医家吗，还知道大渝人残虐好战？”

“可不是，说大渝人从武靖年间就不断挑衅，我大梁北境各州百姓，无一不曾为战事受过苦。他们既然欺负我们，当然就要找个法子好好报复一下。等我让那些兵将吃下我制的毒药，一两月都只能当软脚虾，看他们还怎么跑过来欺负我们大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