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夕起相思(4)(1/2)
这里的一切被保存得甚好,所以此间主人离去的时候,必然是精心收拾过的。难道竟能任由床铺上还残留一滩血迹?除非是……卧躺在此处的人,根本没让收拾的人发现血迹,或是,她有意留下这沾血的被褥。
那是要暗示什么,或是隐藏什么吗?
汪泰平心念一转,即刻从塌上坐了起来,小心地摸着这处早已干透了的血迹。这手感,不像有古怪啊。
事情必然不会有这么简单。
他闭起眼睛继续想象,躺在此处的姑娘不知是伤愈还是死了,总之最后的时刻,有人把塌上的被褥铺得平平整整,像是入夜之后会再掀开这床锦被,在此安眠。但最终,并没有人回来过,直到他误闯入此处。这床铺,是那姑娘自己整理的,还是照顾她的人?看到血迹的时候,那个人是何种心情?
却是怎么也想象不出了。
既然如此,何必苦思?汪泰平觉得这血迹既然不会平白留在此处,不如便抛去所有猜想,刨根究底。只是,怕是对此间主人要有所不敬了。
他笔直地站立塌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随即拔剑,用剑尖在被褥上轻轻一划,便开了条口子。汪泰平小心地掀开这条口子看去,果然,血迹渗得颇深,少说有两指。可是除了被染了颜色的棉褥子,倒也真的别无古怪。这让汪泰平好生失望。一怒之下,他剑尖一挑,将整片被褥划了好几道口子。
可如此一来,竟似有了发现。褥子经年不曾洗晒,已然有些微微泛黄,可也不至于显出这个颜色来。除了被血染透的地方,怎么还有一处是鲜亮的黄?汪泰平用力把那处口子一扯,原来这被褥中,竟藏着一条黄色的帕子。
或者说,这是一封密信。
绢帕上字迹清秀,果如自己所料,是一个女子躺于绣塌上疗伤,整整半年的时间。期间她还写下一本笔记,藏于绣塌底座。她说若是谁能有缘见到这封信,找到笔记,也算是能圆了她一番心愿,否则,她便甘于受这份罪孽,不得宽宥,黯然死去,那也是她应得。
如若是“那个人”无意中得了这帕子,她要求他当做从未见过,最好一把火烧了它,从今往后,再不要到此处来了。
汪泰平愈加看得糊涂,但他至少知道自己绝不是“那个人”。底座的笔记里,大约是有着此处山洞、密室、卧榻所有的秘密。他将帕子轻轻折好,往怀里一塞,用力将整张绣塌翻了过来,竟发觉比想象中轻得多。所以那位受了伤的姑娘,趁着无人之时,才能将那本笔记藏于其中吧。
底座上确有一块被割开,用了相同颜色的锦缎包裹着一本书册模样的物事,将将嵌入其中,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汪泰平不敢太过用力,只用剑尖划开锦缎最外层,伸出四指嵌入其中,轻轻往外拉。好在缎子顺滑,虽卡得严丝合缝,却不难取出。
缎子紧紧地裹了好几层,汪泰平一层层地拆,待那蓝色的封面赫然眼前的时候,却不免有些紧张。直到如今,他不过是出于好奇而一路来到此处,虽说是机缘巧合,但是窥探到一个姑娘的秘密,真的好吗?
略迟疑了一下,他想起姑娘在绢帕上说的有缘人,长吁一口气安慰自己说,总会有人无意中找到这里,发现这本笔记。自己还算是对此间的主人怀有敬意,既已找到它,他更是忍不住不看,也就不必矫情了。
“我是有罪之人,却仍心怀眷恋,这般旷日缠绵竟拖了大半年也不去死,本是我的罪过。只是爱我之人,害我之人,如此难以判断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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