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英雄莫问出处（2/2）

这些年，他似有所悟，想出修炼乾坤玄阳神剑的方法。此剑术玄奥至极，终抵不过诱惑，苦苦思索后，自行禁制法术，尝试修炼。不成想已炼至第三境。他修道之初，本就担水劈柴，臂力惊人，力大无穷。封住法力之后，修炼重剑之时，得心应手，如今已修得第三境圆满。数百斤重的重剑在他手中，犹如寻常凡物，步履如飞，左劈右刺，横扫八方，剑击长空，骤如闪电，撕破虚空。锵锵作响，气贯长虹。剑锋所指，惊天动地，巨石飞崩，落叶纷飞，大树断倾。

“好剑法，好身手。”竹林中，走出一白须老者，仙风道骨，不染尘埃。他见赵桐在此舞剑，却剑走偏锋，放弃法术，修炼重剑，甚是好奇。侧立一旁，细细观看。待赵桐收了重剑，才出来相见。

“前辈谬赞，弟子有失远迎，还望前辈莫怪。”赵桐恭敬地回道。

“勿须诸多礼数。说来惭愧，这乾坤玄阳神剑原本剑仙盟老祖所创，传至今日，却无人问津，皆因此剑法以凡入道。后来之人，皆急功求成，无人专攻此剑术。今日老夫又见联盟弟子，重习此剑术，好不欢喜，真是感慨不已啊。叨扰之处，还望道友莫怪才是。”那老者哈哈大笑起来。

“哦？前辈也识得此剑术。倒令前辈见笑了。弟子见这剑法玄妙，不忍弃之。故而稍作改动，以凡力修之。却不能以此筑基，即便这凡人五境修成，却不知能否入得了剑道之境？”赵桐感叹道，亦在请教老者。

“世间万法，皆为人修。据老夫所知，乾坤玄阳神剑也是先祖受人指点所立，事在人为。世事皆变化，道友不也是改动了修习之法吗？又怎知入不了剑道？”老者轻捋白须，笑着回道。赵桐思虑片刻，拜谢老者指点。赵桐拜问老者尊号，白须老者微微一笑，言道：相逢何必曾相识，英雄莫问出处。二人闲谈片刻，老者顷刻间消失在竹林中，不见了踪影。

此乃何方神圣？竟毫无境界波动，看来亦是一位隐士高人，赵桐暗自揣测。他收了重剑，折下一柳枝，尝试着以木为剑。却不知竹舍之中，薛小霜已醒，盘坐在木板上，静看师兄衣袂翩跹，剑舞当空。

剑道大会，如期而至。天云山脉其中一主峰上，山顶平坦的宽阔之地，坐满了联盟的精英弟子。联盟长老们传道解惑，大谈刀剑之术，兵器之道。一日下来，赵桐自觉所获颇丰，想到昨夜老者所谈，更是笃定了信心。

又过了一日，便是对弟子们的考察。“天河草庐”选拔弟子修行，首要是考核弟子们的“兵”之道，此次才为切磋比试，再次才是察探资质与潜力。

“请恕弟子斗胆直言。道者，玄之又玄，不可名也。一切皆为道，又皆非道。是故，“兵”之道，剑之道，刀之道，诸宝之道，皆非真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非真道，无我无剑亦非真道也。以在下看来，皆是舍本逐末。“兵”者器也，剑法，刀术，诸法宝之术，俱为法也，皆非道之本源。我辈修行刀剑之法，当从中领悟真道，溯真道之本源，修得无上神通，破道而去。若此，一花一木可为剑，我亦可为剑，天地万物，日月星辰，阴阳二气，混沌，虚空无始，空洞明暗俱可为剑。一剑出，天地开，一剑收，天道无，无始无终，周而复始……”赵桐娓娓道来。四下皆惊，暗骂大言不惭者，赞同附和者，暗自惊叹者皆有之。赵桐说罢，也不多言。既然名为论道，又须论证，索性畅所欲言，又何须理会他人闲言蜚语。

“师兄说道可好。”薛小霜欢喜地说道。

“好在何处？”

“玄之又玄，小妹不懂。”说罢，便是一阵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