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世降临（2/2）

一声声惨叫从凌风脚底下发出，凌右开弓对着黄毛就是一顿暴揍。

此时的凌风完全没发现，黄毛的惨叫已经逐渐低沉嘶哑，被掩盖在衣衫下的身体逐渐暴起一条条青筋。

此情此景，与一种至今还没有完美治愈手法的疾病——狂犬病极其相似，但似乎更加暴烈，患者样貌也更加狰狞。

一声低吼如同一个巨锤砸入凌风的内心，生物本能使得凌风感受到了极深的不安。

环视四周，他捡起一根木棍护在身前，神经紧绷地看着黄毛。

趴在地上的黄毛缓缓抬起头来，此时，他的双目已经失去了之前流里流气的精光，取而代之的是凶兽般的无神与嗜血。

凌风浑身的寒毛纷纷炸开，刚想开口，便看到黄毛像是一只野兽从原地暴起，扑向凌风的脖颈。

黄毛口中的一股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凌风近乎晕眩，纵使他急速后退，仍是被一口咬在了肩膀上。

“滋！”剧痛顿时蔓延到了全身，凌风直接惨呼出声，双目之中闪过了一抹冷光。

“滚！”凌风怒吼一声，猛力拉扯黄毛，肩膀上连皮带肉被黄毛咬下一大块，里面依稀可以看到红色的血管和白色的肌腱。

流淌的鲜血直接染红了凌风半个身子，而黄毛则大口大口地咀嚼着那块肌肉，赤红的双目再次看向凌风。

现在，凌风感觉黄毛肯定是得了狂犬病，而且还咬了自己一口，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也给传染了。

“得了狂犬病还这么不安生，想拉上我一起垫背么！”凌风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一棍子抽在黄毛脸上。

黄毛丝毫没有反应，如同一只疯狗再次扑倒凌风身旁，一口咬住了凌风的手掌。

尖锐的牙齿如同一根根钢钉嵌入凌风的手掌，凌风整个人从手指到脚底板都疼得钻心。

此时的凌风也管不得什么杀人了，棍子挥舞地如同骤雨一般，一次次抽击在黄毛的脸上，将他打得七窍之内四处喷血。

争斗之中，凌风突然感觉肩部和手掌上的伤口处麻痒难当，鼻口中呼吸似乎吸进的都是滚烫的热气。

凌风暗暗心惊，木棍猛力轰击，径直打在黄毛的太阳穴上，只见一条血色的裂缝浮现在木棒击中的地方。

一般的狂犬病患者遇到这种脑袋开花的事情，不论这病毒多厉害都得半死不活趴在地上。

毕竟他们的本体是人类，即便真的成为疯狗，脑袋碎裂也必然会死。

然而黄毛却丝毫没有痛苦之色，甚至口中还在发力撕咬凌风的手掌。

手指的骨头传出一声“咔擦咔擦”的响声，这是即将被咬断的前兆。

凌风发狠一棍子再次砸在黄毛太阳穴上，将黄毛的脑袋硬生生打出一条一指宽的裂缝，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暗红色的血液。

黄毛终于有了反应，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咬住凌风手掌的嘴巴略微松了松。

凌风连忙挥手甩开黄毛的脑袋，凝神仔细观看黄毛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

此时的黄毛根本没了人样，整张脸上都是血污，两只眼睛赤红无比，嘴巴长得极大，里面的舌头和尖牙依稀可见。

凌风看到黄毛脑袋上那条极宽极深的裂缝还在缓缓冒血，脑中突然传来一阵无力感，一咬牙，直接挥舞起棒子将他的脑袋打得稀烂，红白之物如同一堆浆糊在地上四处流淌。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凌风的四肢百骸中汇聚到心头，使得凌风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之中似乎潜伏着一只洪荒猛兽，迫使自己疯狂起来，去做些奇怪的事情。

例如，咬死一个人，吃掉他的血肉……

凌风骤然醒转，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只见青筋开始缓缓地在皮肤上凸起，双眼异痒钻心，整个身躯仿佛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

兴奋的感觉如同一波波浪潮将凌风推上巅峰，又被理智压落到地，凌风的意识似乎多出了一个主宰，原本属于他自己的那个正在迅速地衰弱。

“不行……我不想死……”凌风喃喃自语，整个人无力地坐倒在地，耳边似乎传来的都是人们的惨叫和哀嚎，枪炮的轰鸣声。

一个瓶子从凌风口袋中掉落，正是那罐体能药剂。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凌风支撑着打开瓶子，以一种病急乱投医的心态将体能药剂全部吞下。

随着滚油般的能量在他身体中爆发，一股股麻痒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入，凌风眼前一黑，意识顿时被拉入了黑暗的世界。

……

不知过了多久，凌风一直朦朦胧胧地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困在一片暗无天日的虚空中。

突然，一道裂缝出现在虚空之中，白到极致的亮光从里面射出，凌风惊喜地飘行，奋力冲向亮光所在的地方。

仿佛过去了一瞬，又仿佛过去了千万年，凌风眼皮一阵颤抖，终于从沉睡中醒来。

“怎么……回事……”凌风虚弱地想着，全身酸麻无比。

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凌风环视四周，正好看到一具尸体横躺在地上，脑袋像一个爆碎的西瓜在地上散开。

“黄毛？！他死了？！被我打死了！我居然杀人了！”凌风双目顿时瞪的溜圆，本来的睡意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凌风感觉自己刚刚回复过来的一点力气又没了，很想躺在地上痛哭一阵。

他好不容易成为了正常人，却因为一场无聊的争斗而有了蹲班房的可能，凌风真的感觉命运完全是在戏耍自己。

“那个黄毛是真他妈的想咬死我，可是我怎么去和法官解释！”凌风恼火无比，即使他长着一百张嘴也不能扭转人咬不死人的事实。

“他应该得了狂犬病，我或许可以让法官判我正当防卫。”凌风若有所思，完全没有想过负罪逃跑。

这种濒临战争的时期，蹲大牢有时候比逃跑更加安全，孤孤单单一个人到处跑很容易被糊里糊涂打死。

而且华夏的法律也不是吃素的，凌风一个体能不足估计没过三天就得被抓回法院。

“狂犬病好像是七天之内发作，现在起码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我现在全身好像并没有什么灼热感和恐水感，所以应该没有被感染吧？”凌风这么想着，心中顿时坦然。

实际上，他一点都感觉不坦然。

醒来之后，他感觉全身都怪怪的，仿佛整个人都被重组了一次，虽然没有狂犬病的前兆，但是那种对身体的陌生感实在是难以形容。

而且，自从他醒来，总是有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浮在他的心头，配上那股经久不衰的血腥味使得凌风烦躁无比。

“血腥味好像是从外面蔓延进来的，难道打仗了？”凌风越想越不对，脚步轻颤地走到巷子外面。

血腥味如同滚滚海洋扑面而来，凌风在他看到巷子外面的一瞬间就发出了十几年来最凄厉的一声尖叫。

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只是这些“人”只有近似人类的外貌，行走的目的也只有一个……猎食！

青筋暴起，双目赤红，肌肉苍白，三天前黄毛的外貌重现在凌风的眼前。

相比起凌风之前看到的半丧尸半人类状态的黄毛，这些曾经的人类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丧尸，样貌狰狞无比，各个张着血盆大口寻觅血肉。

凌风的内心直接就受到了无数点暴击，上下牙齿“咔咔咔”不断地发颤，浑身寒冷得如同置身于冰点。

闭上眼睛，凌风大气也不敢喘：“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是梦……”

凌风睁开眼睛，眼前仍旧是那般满目疮痍的景象。

此时，一只身上挂着烂肉的丧尸慢悠悠地从他身旁经过，瞥了他一眼，然后就自顾自地走了。

凌风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要爆炸了，生化危机这种事情居然真他妈发生了！

与此同时，凌风暗自纳闷：“”刚才那只丧尸明明看见了我，但为什么没有吃掉我呢？”

突然，凌风脑海中猛然闪过一道雷光，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下一秒，凌风近乎疯狂地冲到一家溅满血肉的商铺前，抓起一个巨大的穿衣镜盯着里面的景象。

镜子中的凌风双目微红，苍白的皮肤上青筋隆起，和外面那些丧尸的样貌依稀有着五分相似。

“我也变成了丧尸！”凌风双目一黑，感觉自己突然被掐住了喉咙，压抑得根本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