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城（7）（2/2）

陈无双道：“贤侄，本帅方才一时错了主意，叫你走北城放了你进来，不想你走了南城，倒又要贤侄杀一门，方好放你进去。”

莫生亮道：“老伯父，为什么缘故呢？这里南门怎又放不得进城？”

陈无双道：“贤侄你有所不知，这里皇上龙驾正对南门一条直路，况契丹兵士此处正多，紧闭在此，尚且屡次攻城，若把城门一开，倘被契丹兵一冲，虽不能伤了皇帝，但总是不妙。贤侄，杀往东城放你进来，方才不惊龙驾，你还可以吗？”

莫生亮听说此言，明知陈无双作梗，在此算计他，道：“也罢，既是老伯父如此说，待小侄再杀奔东城，你还有别说吗？”

陈无双道：“贤侄，杀到东城，本帅再无别说。”即在城上先行。

莫生亮急带马缰，望着东城绕城而来，望见东门，城边未曾走近，只听契丹营内一声炮响，战鼓如雷，冲出一将出来，你道他怎生打扮：

头戴五顶斗篷盔，高插大红纬；面孔犹如紫漆堆，两道朱砂眉；双眼如碧水，口开狮子威；腮下胡须满嘴堆。身穿一领青铜甲，亮光辉，官绿袍，九龙队，护心镜，前后分。手端着两柄锤，青鬃马上前催，喝一声好似雷。

莫生亮见番将骁勇，忙扣住马，喝声：“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焉敢前来挡我去路！快留下名来，是什么人？”

那契丹将领道：“你要问本将名姓吗？我乃任长书大元帅麾下随驾大将军铁林便是。”他话不多说，急喝道：“小子，看枪！”把手中双锤一起，望莫生亮顶梁上盖下来。

莫生亮叫声：“来得好！”举起提炉槍劈面相迎。不多几个回合，莫生亮虽是力乏之人，本事幸亏来得，这番发了狠，一条提炉槍神出鬼没，陰手接来陽手发，陽手接来陰手去。耍、耍、耍，在这铁林左肋下，右肋下，分做八槍，八八分做六十四槍，好槍法！

铁林的银锤如何招架得开？战到十余合，铁林本事欠能，被莫生亮一槍挑进来，正中前心，噗咚一响，翻下马来，一命呜呼。

莫生亮满心欢喜，急忙走到城下，望城上叫道：“老伯父，念小侄人困马乏，如今再没有本事去杀了。老伯父方才说过，自然再无推却，快快开城放我进去。”陈无双说：“贤侄，你这等讲，倒象本帅在此作弄你杀四门，害你多少心惊。好好叫你进了北城，何等不美？反叫你走起南城东城来，却倒象有心的做起旗号，倒觉有口难言。”

莫生亮道：“老伯父，小侄又不来怪你，为什么又不开城，只管罗罗嗦嗦有许多话讲？”

陈无双道：“非是本帅不肯开城，奈奉殷国公军令，长江白帝城只许开西北二门，不容开东南二门。所以不敢乱开，若到北门，定放你进来。”

莫生亮道：“也罢！我三门尽皆杀过，何在乎这一门。如此，伯父请先行，待小侄杀透四门你看，也显我小将英雄不弱。”说罢，带马慢慢沿城河而走，到得北城，差不多天色已晚了。只听得那边银顶葫芦帐内轰隆轰隆三声炮响。

莫生亮抬头一看，一面大旗上写着：“六国三川七十二岛红袍大力子大元帅任长书。”来得凛凛威风，后面有数十大将。

莫生亮看了，不觉心内惊慌，大喝一声：“来者可是契丹大元帅任长书吗？”

那人对道：“不错，既知我名，为何不下马受缚？必要本帅马上生擒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