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八卦掌（2/2）

自练武起自招熟到懂劲，就意味着你从一个新手武者成为了真正的武者。明劲之力乃是刚猛之力，既从初步的锻炼到学会力从地起，运劲于一处，将其猛然打出，劲道一致筋骨齐震，衣衫抖动自然发出阵阵声响，这便入了门了。

显然白玉京眼前这位就是一位入了门的真正八卦掌高手。而且还是练出了不传之内劲的高手，白玉京修炼八卦掌、形意和太极，但并没有人传授他内家劲的口诀心法。但因为妞妞的关系，阴差阳错学会了一门一阳指神功，虽然此时内力不足无法外放，但刚刚交手之下到也能感觉到对方出招之间奇异的气劲。

白玉京天赋异禀，并不是妞妞随口说说的，他能够仅仅凭借网上和一些书本记载的只言片语就自己琢磨出形意和实用太极，并将其习练的炉火纯青。此时两人交手片刻，眼光毒辣的他已经将自己不曾学到的一些八卦掌招式纳入心中，随时都能施展开来，那一道道透体气劲心中更是有了一些头绪。看到牛显忠明显要是出真功夫了，他是见猎心喜，脚踢连环掌似虎扑对着牛显忠冲去。

牛显忠从小就拜城里镖局的镖师习武，后来到在京城被一名高手收服拜其为师，那位高手正是白玉京所想的那位八卦掌创始人董海川老先生！他现在习练的正是师傅教的拳法，自师傅叫他走圈以来，十数个寒暑从不间断的练习。一身功夫在京城内也是数得上名号的，此时却在一个后生身上感觉到了压力，他敬佩白玉京这把年纪就有这等身手，更是坚定要借此锤打自身。

两人这一下对上，却在没刚才那般写意舒服，微风渐起，气劲四溢，那是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一招连着一招，一招快过一招，一招又狠过一招！

八卦掌又称转掌，讲究的是敌不动我先动，身法灵活多变，出招先发制人。牛显忠在八卦掌上浸淫多年，更是深得其中三昧，脚下步伐恍若灵蛇起舞，身形更似柳枝摇曳，却偏偏一招一式翻掌之间暗藏无限杀机。

白玉京若是单凭自己学的八卦掌，以他现在对八卦掌的见闻和修习拼尽全力最多也就落个不败而已。但他自己修改的形意和实用太极却心到手到、招随意指，身形上有龙腾虎跃、蛇行猴翻，出招更是天马行空，随手一招击出，搬拦捶接着虎爪抓下，又是猴形一跳膝盖迎面撞去！

白玉京来自后世，接受的教育不同，出招不拘一格本来不过是小事。但在牛显忠看来却是宗师一般的手段。索性，他的实力也是稳扎稳打上来的，一开始被白玉京弄了个手忙脚乱，稳下来后索性不去理会，你有你的招，我有的招，你来我去，你打我退，到的面前来招就破，破不了就闪，出招就打，打不中就走，再另寻良机，这本就是八卦的精义所在！贼八卦、贼八卦，就是这么来的！

两人越打越快，边上的牛三此时看的是头晕目眩的，两人大战的气势蔓延开来已经波及到了他。他虽然爱看个七侠五义啥的，但自己本身不过是个小跑堂，手上更是不曾练过什么功夫。见两人打斗场面明显和一开始不同，他也怕两人打出真火来，不管伤了哪个都不好啊，有心上去劝阻，却看了看两人打斗的动静。吞咽了口口水，算了，冲上去被打死的可能性似乎更高。这可咋办呢？

他这边还在想着法子劝阻两人，那边两人酣斗正兴，此时的牛显忠身形越发的变幻莫测，出招更是匪夷所思。也就是对手是白玉京这样的怪才，一招一式都给接下，却也让他更是入了魔怔，显然已经到了眼中唯有对敌、空无一物的境界。

白玉京在现代可没经历过这个，不过眼见着牛显忠招式变化愈加混元，而他整个人却仿佛在走神一般，心中也有了一定的想法。他本是跟着牛三前来，本准备借宿在此谁知道遇上了高手见猎心喜动起手来。此时对方有可能另有变动，最大的可能就像网上说的那般临阵突破，那自己可就不能随便收招了，不然可起不到促进的作用，还会害了对方误了机缘，那可真的是结仇了。

见牛显忠拳法灵性十足，整个人却偏偏似颠还嗔。若是敌人，仅仅需要虚招连变来个诱敌深入就能轻而易举的重伤到他吧。想了想，攻势不变一转一换之间他整个人犹如灵蛇一般游动起来，正是想要以八卦对八卦促进牛显忠的蜕变。

若是牛显忠的几个师兄弟前来，他们的本事相差不大，自然不能够在八卦掌上给予他什么多大的灵感。而白玉京并不懂这些，他只是觉得反正牛显忠习练的八卦掌，那就用八卦掌促进不就好了。

这也是白玉京想当然了，要以八卦掌精要引动牛显忠突破，那怕是要董海川亲至才能做到了。不过白玉京实力虽然达不到董海川的境界，但他的八卦掌也是高人改动传授，又有百来年的大数据下的变动在心中，加上他现在身体之中只觉得力量越打越大，倒是错打错着，正好给了牛显忠一个特别的压力和引导。

“老牛，你这是……”突然后面小院房门吱呀一声响，一个身材消瘦的妇女擦着一块擦手巾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觉得微风阵阵直扑人脸，挡了一下抬头看去却是自己当家的在和一个光头大汉动手。她不懂功夫，也不知道两人是在切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但却有着在这年代难得的血性，将手中抹布一扔，兜手就近取了个长竹竿就要去砸白玉京。

“哎，婶子、婶子，你这是干嘛呢？”边上已经被两人交手的劲风迫到门边的牛三，立刻上去拦住。他虽然看不出两人身手高低，但见两人偶尔出手将要触到对方要害都是一发既收，也知道两人不是生死缠斗，此时见自家婶婶要冲上前去助拳，当下吓了一跳。这要是不小心伤到了白玉京，也最多是自己家这边陪个不是，毕竟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多少气力能伤到一位高手，但要是自己婶婶不小心被两人的气劲反伤那才是麻烦。

“啊？”牛显忠的老婆一进来就被两人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丝毫没有注意到边上的牛三，此时憋了一口气正要冲上前去，却被人拦下，心中吓了一跳凝神一看却是当做儿子一般的侄子牛三，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也忘了自己要干嘛了，喝道：“三儿，你这是干啥呢？”

“婶子，我的好婶婶，这是我大哥和叔在那切磋比试呢，你可不能胡乱上去，不然不小心伤了自个，我叔还不埋怨死我。”说着长话短说，将带着白玉京前来借宿遇到牛显忠练拳，两个武痴仿佛王八对上绿豆一般的斗上了，都跟自己婶婶说了个清楚。

牛嫂也不是混人，此时渐渐冷静下来，看了看场中斗得正酣的两人，不由的撇嘴道：“真是，还真是王八看上了绿豆，咳……那现在怎么办？此时天色将晚，任凭两人在那打来打去吗？这要是惹来了巡城司那可是麻烦了。”

“不会不会，他们又不是决生死，估摸着一会就要结束了吧。”牛三实际上也是心里没底，不过想想天色将晚，两人有没有生死大仇，想来应该会双双罢手吧。

他是不知道白玉京在察觉到牛嫂出现之时就有心罢手了，但在他看来对面的牛显忠显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此时若是他突然撤开，牛显忠弄不好就要来个走火入魔，不说身死当场，那也肯定是根基受损、难以调养了。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人临阵突破，不是没那个天赋，而是万一对方在关键时刻留下一手，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当然，也有在战斗中生死关头遇强越强的怪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玉京的为人让他做不出只顾自己的选择，尤其是这场战斗说到底还是他先挑起的。此时心中的忐忑和穿越的激动渐渐平复，神智清醒的他有意的引动牛显忠突破，但不知道是不是差了点什么，总是觉得牛显忠距离大成还差那么一丝的境界，总是在气势攀到尽头的时候忽然回落，然后借着他的逼迫在网上攀登。

而此时街上行人已渐少，内城门口的门卫嘴里喊着关门啦，却突然一阵劲风吹过，直刺的城门守卫眼睛迷离，道：“怎么回事？哪来的邪风啊？”有身手不差的却是看的分明，那是一条大汉行色匆匆，脚下一步踩出就是几丈距离，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有眼尖的到了声：“好似格格手下，那位身手不凡的雷师傅，这么急却不知道要去哪方？”几人说说笑笑也不在意，随即缓缓将大门关上。

雷破天，实际上就是董海川的另一化名，他最近在京城有名的永宁格格手下做事，这永宁格格是当今最喜欢的格格，偏偏又是个喜欢舞刀弄枪的。这不，在他显露出一身高深身手的时候当下便要拜他为师，被几番推辞后现在正挂靠在格格府上当教头，却正是方便他预行那屠龙之举。而今晚，他正在家中寻思种种布置，不知怎的心中心绪不宁，想来想去，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城中大弟子牛显忠身上，当下毫不犹豫起身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