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095】撩拨(2/2)
原是她误会了二人的关系。
这几日,东珠格格同魁北谢家长公子,谢逾白婚事或将告吹一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东珠格格大婚之日,留下一封另有所爱的书信,公然同所爱之人私奔。
听到那个消息时,她还心生过佩服之意。
佩服这位东珠格格年纪虽小,却是勇气可嘉。敢于为追求心中所爱,反抗没有任何情感基础的婚姻包办陋习。
今晚接到周密电话,获悉那位大胆逃婚的东珠格格竟然随同谢逾白一同回来璟天,她心中还很是替小格格惋惜了一下。
她原以为,小格格此次随名义上的未婚夫谢长公子一同回来璟天,必然是出于形势所迫,又或者是身不由己。
眼下看来,许是世人误会了?
也许,根本就连这桩逃婚的背后,都是另有隐情?
至少,这位东珠格格同谢家长公子二人之间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
“怪我眼拙。我向二位道歉。”
林安怡大大方方地向谢逾白跟叶花燃二人道了歉。
叶花燃笑了笑,“没关系。”
面对安怡姐,她的心绪始终有点复杂。
她不能将二哥的自杀归咎于安怡姐的身上,她也同情、心疼安怡姐前世的遭遇,只是看见她,总是免不了会想起上辈子二哥吞噬鸦片而亡的惨状。
林安怡或多或少地感觉出小格格的情绪并不高,以为她是因为后肩膀受伤所致,并未做其它深想,“所以,两位,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在小格格挑明她跟谢逾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后,林安怡多少也猜出这位谢长公子应该是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时下承国风气尽管比大晏时期开放不少,未婚夫妇如此不避讳其实并不多见,只是林安怡自幼便出国留学,倒是对男女之事接受程度自然要高一些,因而没有露出半分意外来。
“当然。”
叶花燃动手,解开身上的盘扣。
瑞肃王妃对一概洋装、洋裙,乃至任何一概西洋物件均深恶痛绝,故而今日动身回璟天,叶花燃特意选了一件对襟襦裙。
纤细、凝白的指尖,拨弄着祥云描金图案的盘扣,解开,缓缓地现出锁骨处瓷白的肌肤。
林安怡不知伫立在床侧的那位谢长公子见到这一幕如何作想,倒是身为女子的她见了,都深觉这一幕实在太过……
应该说是赏心悦目,还是春色撩人?
一只手,按在了解开盘云扣的那只白净的素手。
从方才起便伫立在床侧的男人,在床畔坐了下来。
覆在白净手地上的那只手,接替了原先主人应有的工作。
主人竟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反而配合地撤了手。
第二颗盘云扣被解开,女性内衣的那根黑色的细绳,若隐若现。
林安怡脸颊发烫。
饶是她这些年在国外,见过当街亲吻的男女不知凡几,年少轻狂,闲着无聊,即便是春宫图她都不知临摹了多少副,却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逗弄得手心微湿。
分明,这两人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亲昵的举动。
一双好看到极致,却也冷到极致的眉眼朝她睨了过来。
无声的威胁。
林安怡笑了。
这男人的独占欲,还真是可怕。
林安怡不是无趣之人。
小格格既是默许男人替她脱衣这般亲密的事情,说明两人的关系远非坊间传闻那般,自是也轮不上她一个外人大惊小怪,亦或者说三道四。
不等男人赶人,林安怡便为识趣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屏风前,专心致志地欣赏起屏风上所绘的仕女图来。
当然,是真的在欣赏仕女图,亦或者纯粹是无奈之举,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身上的扣子被全部解开,衣衫解开,露出里头黑色的里衣,越发称得肌肤凝白胜雪。
长发如瀑,披散在雪白的肩上,身段腰条,脖颈纤细,姿容无双。
谢逾白的目光沉了沉。
真真一个勾魂的小妖精。
小妖精似是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她不知道仅仅只是解这几颗盘云扣,便近乎用尽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力,一双藕白的手,亲昵地攀住了他的脖颈,像是要吸食他的精气,在他的耳畔轻笑低语,“归年哥哥这是在吃林医生的醋么?”
“抬手。”
男人拨开脖颈上那双柔弱无骨的手,面无表情地道。
外衣要全部脱下,需要小格格抬手配合。
嗯哼。
这人呐,但凡面对自己不想回答的,索性就来一个充耳不闻,或者是避而不答。
小格格配合地抬了手,只一双含笑带俏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男人的脸庞,仿佛无声地说着,“我知道,你就是在吃林医生的醋”啦。
上衣被全部地脱去。
男人平日里行事恣意狂肆,这个时候,表现得却像是一个佛前坐化的高僧,面对女色,自岿然不动,便是连眼神都没有过在小格格的身上停留过,更不要提其他什么逾越的举动。
叶花燃想象男人穿着一身袈裟,坐在佛前转动捻住的模样,心想,纵然是个和尚,她的归年也绝对会是最好看的和尚。
呸呸呸!
归年哥哥要是出家去当了和尚,那她还怎么跟他双宿双栖,总不能她也去找个附近的庵堂,代发修行,去当个尼姑吧?
“噗嗤。”
叶花燃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
下巴被抬起,男人精致的眉眼迫在眼前,“在想什么?”
叶花燃凑近男人的脸庞,粉嫩的唇瓣微张,“在想……就不告诉你。”
说罢,身子往后一退,谁知力道有点大,牵扯到了后面的伤势,疼得她小脸都皱了起来。
谢逾白强行扳过小格格的肩膀,左肩乃至肩胛骨处,青紫一片。
周遭的气压再次低了下来。
叶花燃猜测,自己肩膀上的势怕是不太好看,不然归年的脸色不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别看了,是不是挺丑的?”
叶花燃抓过边上的外衣披企图遮掩一二。
外衣被轻易地拿开。
青紫的伤痕再一次呈现在他的面前,如同张牙舞爪的巨兽,在嘲笑他,嘲笑他自己的女人都没能保护好,倒是令小格格因为护着他,受了伤。
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小格格后肩的伤处,眼底翻起滔天的暗涌,“为什么?”
为什么,要替他挡下那一掌?
这种能够趁机诉衷肠的机会,叶花燃当然不会错过。
她抓起谢逾白的一只手,“若是我说,为了你,我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归年哥哥,可会相信?”
这双眼睛太过坦荡,也太过深情。
仿佛她真的是爱着他的,且爱得极深。
谢逾白收回了目光,他淡声道,“趴好。”
意料之中的反应。
叶花燃咬唇。
这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肯愿意信她?
叶花燃依言趴好,期间难免会牵扯到伤口,免不了又是一番嘶气。
谢逾白冷眼瞧着小格格皱眉喊疼。
一个手被生生掰折,都可以若无其事,谈笑风生的人,谢逾白自是不信,筋骨错位便能让人疼成这样。
叶花燃趴在床上,很认真地自审,莫非,是她演戏演过了?
叶花燃倒不是不疼,事实上,这具十六岁的身子,比原先的她要更经不得疼。
哪里是真正不疼,不过是比这疼上一百倍的滋味,她都经受过了,故而不觉有多疼罢了。
如果不是男人无意间表露出的霸道及独占,同上一世如出一辙,她简直怀疑,是不是她表错了情,其实归年根本对自己无意。
“林——”
叶花燃转过脸,视线落在背对着她,立于屏风前的林安怡的身上,她才张了张嘴,冷不防,颊边串传来粗粝的触感,她的脸被转过去。
一片温热贴上了她的唇瓣。
叶花燃瞳孔微缩。
杏眸睁圆。
男人昳丽的眉眼,在她的眼前放大。
在阿玛、额娘,三哥格格就在屋外,甚至林医生还在屋内的情况下,这人竟不知何时,竟脱了鞋子,上了塌。
行径着实也太过胆大!
男人得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则,叶花燃被完完全全地包裹在其中。
当男人的唇,离开她的唇瓣,落在她肩膀伤处附近的肌肤时,叶花燃的身子不可避免地剧烈地抖动一下。
塌上那两人是不是真当以为他们闹出的动静很小,还是以为,她是个患有严重听力障碍之人?
林安怡很想让自己全身心地专注于屏风上的仕女图,奈何,就这一副仕女图,她已经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几十次,就连一些侍女发髻上佩戴的头饰她都能说出个一二来。
“林医生。”
身后,小格格喊了一句。
就连林安怡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是什么时候绷直了身子,又是如何在听见小格格的声音时,陡然松了口气。
幸好,这两人的行为还算克制。
林安怡重新走回床边。
许是因为小格格先前已然言明了他的身份的缘故,这一次,男人不是伫立在床前,而是直接坐在了床边。
小格格趴在床上,衣服披在她的后背,只露出受伤的那一边,没有受伤得的那一处遮了个严严实实。
林安怡再次对这位谢长公子的霸道跟独占欲有了一种更为深刻的认识。
心底对这位小格格忽然有些同情。
也不知道这位小格格是怎么能够忍受这种令人几乎令人窒息的霸道的,至少,若是换成了是她,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最终,叶花燃的伤势确诊下来,果然是肩锁骨脱位,而不是韧带撕裂,撕裂。
若是韧带及关节囊撕裂,就是非做手术不可的了。
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
林安怡诊断完毕,便打开房门,通知还等在门外的瑞肃王府众人。
叶花燃的衣服自然已经是重新穿好了。
尽管瑞肃王跟瑞肃王妃均没能没能听明白什么是肩锁骨脱位,幸好不是韧带撕裂的韧带撕裂指的又是什么,总归听语气是应该没有太严重的样子,因此也就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做复位的按摩按摩,卧床静养,不要做过多的走动,痊愈的问题应该不会太大。如果实在太疼,我这边有止疼药。就是个人建议最好不要太过依赖止疼药,毕竟西药的药效会比较强,没有西药那么温和,容易有副作用,而且容易有依赖性。至于复位的按摩手法以及注意事项我已经告知谢先生了。”
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林安怡从位置上起身,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瓶止疼药。
临渊跟谢逾白两人的手,同时握在了药瓶上。
林安怡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了手。
如此,便只剩下临渊跟谢逾白两人握住那药瓶,二人皆是暗自用力,谁也没有要先放手的意思。
临渊面庞冷肃,“谢大少,这里是瑞肃王府。”
言外之意便是提醒某些人,行事莫要太过张狂。
谢逾白勾唇浅笑,“所以?”
这里是瑞肃王府又如何?
他们能耐他何?
临渊如何听不出谢逾白言外的挑衅之意,他尚未发作,倒是一旁的临容忍无可忍,“谢逾白,你——”
眼看两个哥哥又要因为自己同归年闹僵起来,叶花燃及时地出声道,“既然这止疼药容易有依赖性,便不必了吧。林医生,麻烦你将药收起来吧。”
林安怡点了点头,“也好。”
“东珠,你可想清楚了?这肩锁骨错位确实是没有骨裂或者是韧带撕裂那般严重,可疼起来,绝非正常人能够忍受的。你……”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周密提醒道。
周密同临允交好,此前也见过东珠几回。见她竟然不要止疼药,故而忍不住出声道。
“周大哥,我知晓的。”
当事人已然做了决定,周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林安怡看着临渊跟谢逾白两人,“两位,可否把手松松?”
临渊和谢逾白两人均脸色不甚好看地松了手,这一次,动作倒是难得的默契。
“林医生,您方才说复位的按摩手法已经教给了谢公子……”
临允是三兄弟当中心思最为细密的,在临渊跟临容的注意力都在那瓶止疼药上,唯有临允注意到了林安怡提及她将复位按摩的方法教给了谢逾白那句话上。
临允的这句话,成功地令临渊跟临容兄弟同时朝谢逾白看了过去。
不同的是,前者冷若冰霜,后者则是以连的怒容。
林安怡是家中长女,在她之下,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从小,她就被教育她是阿姊,要让着弟弟妹妹,见到世子跟几位贝勒均对妹妹这般袒护,多少有些心生羡慕。
“嗯。是。”
林安怡把止疼药重新放回到医药箱里,这才回答二贝勒临允的问题道。
王妃眉心拧了起来。
既是涉及按摩,想必免不了肢体上会有所接触。
这位林医生到底晓不晓事?
东珠任性逃婚后,谢家至今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答复,这桩婚约到底做不做数。他们一日未真正拜堂成亲,东珠便是待字闺中的格格,如何能够跟谢逾白亲密太过?!
倒是崇昀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于崇昀而言,女儿的名节是否因此受损,无足轻重。
只要谢逾白仍然认可他同叶花燃的婚事,别说是两人举止太过亲密,便是让他将女儿送到谢逾白的床上,崇昀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倘若牺牲东珠一人幸福,能够换来魁北谢家对瑞肃王府,乃至对皇室的支持,实乃皇室之幸,乃大晏百姓之幸,他相信,东珠也一定会理解他这个当阿玛的。
临允进一步问道,“是东珠的意思?”
林安怡有些不解,东珠格格不就躺在床上么?怎的这位贝勒不直接问东珠格格本人就好?
尽管对此感到疑惑,林安怡还是如实地回道,“是的。”
林安怡不明白为何临允这个当哥哥的,不直接问小格格,叶花燃那却是心知肚明,二哥定是生她的气了。
二哥可是在怪她不自爱?
又或者举止太过轻浮?
叶花燃小声却语气坚定地开口,“二哥,我知晓我自己在做什么。”
临允充耳不闻,他径自对林安怡跟周密两人道,“今日之事,有劳林医生还有实之了,累及你们这么晚了还来府中一趟。我送一送你们。”
“二哥——”
临允连个余光都未曾给妹妹。
“实之,林医生,请。”
林安怡跟周密对视了一眼,既是人家家事,他们自然是不好插手,很是配合地跟着临允出了门。
林安怡跟周密两人一离开,临容当即不客气地对谢逾白道,“谢公子。时间不早了。您也请吧。”
“肆风!”
瑞肃王冷声道。
临容忿忿,终究是没再出言赶人,可落在谢逾白身上的挑衅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
转过脸,面对着谢逾白,崇昀又是一派慈和长者模样,他温和又歉意地道,“本王管教不严,让贤侄笑话了。不过今日时辰确实有些晚了,不知谢贤侄可找到下榻的地方?倘若没有,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在府中赞住几日?”
叶花燃一怔。
让归年住在府中么?
临渊和临允不约而同地拧了拧眉心。
谢家现在的态度暧昧不明,如何便直接让谢逾白住在府中?
他们不信阿玛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
临容是最为沉不住气的,“阿玛!”
“给本王闭嘴!”
崇昀对三贝勒临容冷冷地道。
崇昀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不精。
自叶花燃大婚之日逃婚,舆论就将叶花燃以及瑞肃王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就这座璟天城里头,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谢家提出解除婚约,等着看他瑞肃王府的笑话。
崇昀如何能够甘心?
打破流言蜚语最为有效的方法,便是将事实甩到人们的面前。
只要谢逾白愿意留下,“东珠格格同魁北谢家长公子谢逾白婚事或将告吹”的类似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至于到最后谢逾白还是提出解除婚约,瑞肃王府以及叶花燃又该至于何地,崇昀却是不愿多想的。
他现在是破釜沉舟,已是顾不得许多了。
“不知贤侄意下如何?无论如何,贤侄从魁北远道而来,好歹让本王尽一次地主之……”
“那就有劳王爷了。”
崇昀话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谢逾白的言外之意之后,自是大喜过望。
他以为,需要费些唇舌,才能说服这位谢家大公子,不曾想,对方竟是直接应承了下来。
崇昀当即对一旁的王妃吩咐道,“王妃,快命人将东厢房的空房收拾妥当。”
“不必。”
谢逾白淡淡地打断了崇昀的话,在后者微愕的视线注视下下,他的目光掠过临渊、临允、临容兄弟三人,最后落在床上的小格格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甚为暧昧的笑意,“无需劳烦王爷、王妃,我住在这里就好。就是不知道我的小格格,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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