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故人叙旧（2/2）

莫半夏在缴费窗口为莫太爷、莫八爷一人交了两千元的预付款。在莫半夏看来，莫八爷的腿比较严重，治起来花费的钱应该比莫太爷的伤风感冒更多。

莫半夏回到浦川学府时，已经下午六点，回家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莫太爷在医院里却迎来了曾经的长官、教官，曾经彼此将后背托付的战友。

“莫振西！”一道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在莫太爷的耳畔响起，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应了声“到！”右手举到了耳边，如果不是躺在床上，此刻他一定站成笔挺军姿的资式。

“你？魏教官！”莫太爷浑浊的双眼里满含热泪，“您、您还在？还是来接我了？”

“莫振西，瞧你这怂样！枉为国民革命军人！”魏定民气势大开，往病房里一站，时间仿佛回逆了几十年。

“你装什么样?国民革命军早完蛋了好吗”顾宝珠的出声打破了病房里异样的氛围。

“莫振西，我没想到啊馨竟然是你的孙女，咱们竟然做了孙子孙女的亲家！”顾宝珠的惊呀是实打实的，这位从魏定民手下出去的国民革命军的军官，竟然在此时相缝了。

“没脸见你啊，魏教官，桂林保卫战失败了，几个小兔仔逃了，师长自杀了。我、我也被几个兄弟拖着撤了。”莫太爷仿佛还沉浸在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里。

“都过去了，岭西不是收复了吗？全国那么大，有几个省是被日本鬼子侵占了又能凭战力夺回来的？咱们岭西可是在45年7月就收复了，鬼子8月15号才宣布投降的呢，那可是一枪一炮硬生生打退了鬼子，凭着咱们壮家人的血肉之躯收复的。”魏定民安慰着莫振西，思绪也飘到了数十年之前。

顾宝珠的问题没人理，干脆去给隔壁床上的莫八爷看腿。

“你是莫振西的儿子？你是哪一年的？你有几个兄弟姐妹？”顾宝珠边诊脉边问。

“39年的，兄弟三人，姐妹两个。大哥是31年的，莫卫北，四哥是35年的，莫卫华，三姐是37年的，莫卫夏，还有一个小妹妹，46年的。”莫八爷陷进回忆里。

“他们都不在了？连最小的妹妹也不在了吗？”子女五人，现在只有一个莫八爷在此，顾宝珠为莫太爷伤感。

“大哥49年当兵后就跟家里断了联系，直到上山下乡运动中期，他的二儿子下放到了竹枝屯，才跟家里有联系。

50年剿匪时四哥被白匪捉去了，后来被撕了票，三姐动乱十年时被评为地主婆，又被夫家离了婚，受不住打击自杀了。小妹因为成份高，没嫁到好人家，生孩子时难产死了。”莫八爷的声音低沉，溢满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