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8.第978章 因为我是活死人（2/2）

唯独没有一丝怜悯或同情出现。</p>

尽管有些细节，周凡一带而过，但他敏锐把握住这些简单字眼里的深深痛苦与不堪。</p>

有些痛，是无法说谎的。</p>

因为说谎者无力真正表达出带着鲜血的字句。</p>

他甚至可以猜测到，这男人与他的同伴恐怕做的恶事不止一件，任何一件详细的事说出，可能都会令人倒胃。</p>

但就那么矛盾，就是这种残酷说辞却令他信了九成。</p>

从这一番话中九成确认，周凡确实想帮助关悦，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单纯因为，关悦的身上有一丝他早年失去的妹妹影子。</p>

这样简单得令人发指的理由可信吗？</p>

是的，他相信。</p>

恶之遍布的荒芜心灵，或许只会因为一个听上去有些愚蠢的理由，于其上重新长出一株善之朵。</p>

善恶从来只是一念之间。</p>

“导师！”</p>

身后，一个颤抖女声艰难地叫出两个字。</p>

关悦专有的冰冷声线。</p>

此刻，冰冷依旧，却带着三分颤抖与淡淡感伤。</p>

扭头。</p>

叶扬飞看见关悦眼眶微红，用清冷但带着一分不可置信的眼神，怔怔穿过他的阻碍，直直地看向周凡。</p>

最后一成的怀疑，通过关悦此刻的表现被彻底消除。</p>

之所以关悦会如此表现，恐怕是因为这一番话，周凡从未跟她提及过。</p>

但正是这样才符合逻辑，一个活着的死人，不可能像一个正常人般，将心底最后一分挂念坦然说给任何人听。</p>

毕竟每提及一次，将是一种无比剧烈的痛。</p>

因为势必因此，将伤痕累累的旧疤再一度血淋淋撕开。</p>

“我信了，所以我替她决定，欢迎各位加入。”微微一笑，并未询问关悦意见，这种情况下，叶扬飞认为不需要询问，笑着伸出右手，同时平静轻语：“有了你们的加入，在这一切彻底尘埃落定时，我也可以安心返回运城，毕竟，我并不是黑暗之城的人，是以，可以帮她一时，却注定无法帮她一世，她要走的路遍布荆棘，有人能替她分担一些，是我所愿。”</p>

如死人般的眼睛一颤，似乎一潭死水奇异动了，周凡握住叶扬飞递过来的右手，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低沉轻语：“特别的气质，尤其对于我这种长年生活于黑暗深渊里的人来说，就更加容易发现这种特别，你，就如太阳般散发着光与热，刺得我的眼睛生疼，可惜，如果早几年遇上你，或许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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