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凤舞水寒（2/2）

“我说过，你太慢了，就算你能同时攻击两个，那么……你能同时对付六个人么？”

“什么？！”

没错，是六个，六个虚虚实实的白凤，将他的轻功绝技展示得淋漓尽致，而高渐离，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次，是六个么？”无论是几个他都得照样冲锋陷阵！

过早使用易水寒，这是高渐离最大的败笔。

“没想到你的剑这么慢。”白凤一下到了高渐离的身后，他一回头，一根白色的羽毛刚好射了出去，高渐离侧头一躲，还是没有射到他。

高渐离终于还是没有敌得过白凤，毕竟寡不敌“众”，白凤一脚踹在高渐离的脸上，“呃……”高渐离用剑支撑着向后退，他的嘴角流下了鲜血。

易水寒的攻击是全方位的，不会给对方有出手的机会，为什么？我舍弃了防守，竟然反被他利用，明明没有看到他出手，难道？高渐离终于猜出来了。

白凤轻轻笑了起来，终于露出了双手上的武器——羽刃。

“现在才发现它，还真是迟钝呐……”

“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羽刃。”

像羽毛一样轻柔，却锋利如刀。

“竟然使用暗器！”大铁锤忍不住大叫了起来，“羽刃并非暗器……”作为一种武器，只不过大部分人看不见而已，他是怎么发现的？

“舍弃防守，就注定你会输给我。”

他是怎么发现的？

“你不知道么？羽毛总是随风而飘，它可以知道寒流的动向，通过它，我能看见你最弱的地方！”终于，易水寒的弱点被识破了，“易水寒的剑气虽然没有破绽，但是暴风中最平静的地方却往往是风的源头，在万里高空中，把握风的动向才能够驾驭它。”

“你用这种招数对付能驾驭风的我，这是你最失策的地方，你招数的弱点，恰恰就是在水寒剑刃的另一侧，它全力攻击所留下的阴影背后……”

剑刃的另一侧？普通人根本无法发现的毫厘间的一丝空隙，对于白凤却已经足够，“水寒剑刃的背后？”似乎连高渐离自己都不知道，和易水寒相反，快到极点的速度使凤舞六幻拥有完美的防守，在蛰伏中等待一瞬间的重生，羽阵不过是障眼法，他的羽刃才是凤舞六幻的关键，一旦出手，就是最致命的一击，这场攻击和防守之间的较量，高渐离被寒毒所伤，撑不了多久。

“你们这些坏人，只会耍卑鄙手段！我鄙视你们买方便面一辈子都没调料，吃烟一辈子都没打火机，还有，开车一辈子都没钥匙……”（秦朝咋吃烟？没烟哪来的打火机？秦朝咋开车？没车哪来的钥匙？）

“好可爱的小鬼，脖子上的脑袋都快保不住了，口气还那么嚣张。”

“背后的破绽，竟然被……”

忽然，天明往旁边一瞄，看到了爬到了旁边柱子上的少羽，“咦嘿嘿嘿……”他不禁笑了出来，“嘘~”少羽立刻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天明看到了之后，乖乖的闭上了嘴。

高渐离一只手抓着水寒剑，撑在地上，单腿跪在了地上，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易水寒就这样被攻破了，多年前，是谁曾告诉过他，剑是一种信任，是有两面的，如果你必须专一地对付你的敌人，就把另一面交给别人，相信你手中的剑，它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

是他！

那个为了天下苍生宁愿踏上刺秦不归路的英雄，那个看似无忧无虑却有一腔心忧天下的热血的人——高渐离的大哥——荆轲。

古筝再次奏起，这一次，是《高山流水》。

我没有拿起手机拨给端木晴，因为这一场是他的，我该如何选择？

是为了朋友背叛他，还是为了他不顾所有后果舍弃朋友？两个都绝对不可以。

还好，我们都明白明白高渐离的心，是荆轲，让他明白了，剑，原来也可以成为一个人的朋友，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梵音阵阵，高山流水的场景仿佛浮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眼前，青烟夹杂着淡雾缭绕着山峰，一片氤氲，风光旖旎的山间小路，细细流淌着的林间小溪，都把这高山流水的景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乱世之中，何日，才能得身安？何时，才能像这曲子一样，清溪畔，理凤翎，听风谈？

逍遥一生，不知是多少人的期盼渴望，但，逍遥又岂是如此易得的，即使是像秦始皇嬴政这样的千古一帝，恐怕也难得一份宁静，难得一丝的心安，更何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种午后一杯香茶的日子也早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岁月流逝时落下的疮痍与沧桑，无奈地让人哀叹，哀叹地让人神伤，神伤地让人无奈。

一曲终了，让我们从如履薄冰般的梦境中走了出来，不知何时，我的眼眶已经湿了，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赢了。

“没错，我的背后确实有破绽，但是，我领悟到的易水寒，已经和那个时候不同了。”沉默了好久的高渐离终于开了口，“我很佩服你能撑到现在，不过，同样的招数再使用一次，你认为结果会有什么不一样么？”他错了，结果会不一样的。

“有句话，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高渐离站了起来，“哦？”“这一次我出剑，用的还是你看得出破绽的，易水寒。”

对于已经发现招数中破绽的白凤，再一次使用易水寒，这是高渐离的决心么？

不，这是最后的一击。

顿时，寒气四起，中央大厅的气温在瞬间降低了好几度，冰花四溅，闪现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清冷，几乎是在眨眼间，易水寒的威力提升了好几倍！

虽然，没有你并肩作战，但是，你说得对，剑，已经有了它的选择。

“这才是，最完全的易水寒！”

即使，还是有破绽，但是……

白凤的羽刃依然锋芒毕露，一滴鲜血顺着他的羽刃落到了地上，摔得支离破碎。“啊？”不知那滴血到底是谁的，是他的？还是他的？

高渐离还是倒下了，水寒剑吃力地支撑着他，但他还是跪在了地上，“这场战斗对你来说，已经结束了。”天明不见了，是少羽救走了他，居然连卫庄赤练卫哲都没发现。

“那你呢？你还可以再继续么？”

高渐离想要再站起来，但是，已经到极限了。

白凤没有再继续，因为，他已经一身伤了。

只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