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临安过年间（2/2）

杨淑妃等十妃现在基本上常住在大都督府，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比在宫中工作的嫔妃和宫女还要辛苦几倍，然而她们却很快乐。她们的才能在这里才能得到发挥，她们的眼界也被大大扩宽了。

环娘悠悠地道：“怪只怪官人太能干，一到大都就被忽必烈委以重任，巧夺尚书省权柄。再接下右军主帅，指挥元军取得大胜，平定三大汗国。换作是我，也要夹起尾巴做人，哪里还敢不听话？”

程越笑道：“太子驾到，不敢怠慢，全是完泽和囊加真帮忙。”

程越笑道：“太子来晚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礼物一定要送得重，其它的臣并不在乎。”

阿术吃惊地道：“王爷，他们只站了一个时辰为何就似乎有了些变化？”

护军带头，一众大将都跟着学。解散的命令刚下，众将连忙面色发白地上前向真金行礼，就近找椅子坐下，揉着僵硬的脖子，全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真金哈哈大笑，与程越把臂一起入府。他身为太子，过年时非常忙碌，更没有主动到臣子家中拜会的道理。但他亏欠程越太多，程越又升为诸王，上门道贺并不无妥，是以才率众前来。

定娘四姐妹与文天祥等程党相对而坐，虚着上首程越的位置。

柳娘皱眉道：“这两个老狐狸甚是狡猾，听说官人成为忽必烈的右军统帅后，对我们更加倍地奉迎。前几日留梦炎的一个恶仆在外面买东西不给钱，被我无意中看到呵斥了几句。留梦炎听说后，将那恶仆打断了手脚，扔到我每日经过的街道上给我看，还派人遍寻市面上被留府拖欠货款的铺子，全部如数给予，让人发作不得。陈宜中一个小妾的父亲在上海吃了官司，被孟之经打了三鞭子。老头子忍不下这口气，跑到陈宜中面前告状，结果又被陈宜中打了三鞭子，说是治他个诬告之罪。他们不为大恶，官人回来后就很难动得了他们，算不算我们失职？”

真金笑道：“那有什么，我又不是非要人侍候的人。”

真金、姚枢、不忽木等人全数来到，与程越和众大臣在府门见礼。

孙虎臣笑道：“两位大人莫要心急，大都督今年便会东征日本，养兵千日，难道不是为了用兵一时么？”

大都督府这几天可谓门庭若市，不只宫中的赏赐和文武百官的贺仪，甚至还有周边小国的进贡，其中就有安南的。

群臣听得眉飞色舞，张世杰捶着大腿叹道：“唉，大都督气吞山河，可惜不让我去，难受啊。”

定娘不方便出面。金履祥的夫人于氏暂代外府总管，与锦儿和玉儿两个带领大批仆妇应付排山倒海而来的无数拜贴和礼物。

两位圣人接受完群臣的朝贺和定娘等官夫人的拜贺后马上就离宫回到别墅过夜。自入冬以来，两位圣人一个晚上都没在宫中待过。程越的别墅中有完备的取暖设施，与现代的暖气别无二致，住在其中十分舒适，与宫中的阴冷大相径庭。

程越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你们还想学的话，就到肖震那里报到，跟着我的护军一起训练。我只有一个要求，明天你来不来我不管。但来了就不许退出，一定要练到我走为止。”

真金感叹道：“程越，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我早该与中书官员一起登门了，你不要见怪。”

真金惊讶地道：“一个时辰？嗬，真了不起！”

金履祥挑出其中比较名贵的，全都送进内宅，不许她留下。于氏也不笨，与金履祥的地位相比，些许礼品不算什么。

张弘范苦笑道：“足足一个时辰。”

酒席设在正堂及两侧，众人刚坐下，酒菜便川流不息地端了上来。两侧由仆妇上菜，正堂则是交给宫女们负责。

于氏每天都累得直不起腰，可她一辈子也未曾如此荣光过。无论是上门的大臣还是宫中来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单独给她的小礼品收到手软。

程越笑道：“我本以为他们要学我的练兵之法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们很认真，弄得我骑虎难下，不教都不行。嗯，时间差不多了，全体都有——将头上的茶碗取下来，不准洒出一点！”

真金走到张弘范面前，笑道：“张大人站了多久？”

程越点头道：“对。囊加真。”

今天是大年初二，定娘在家中款待程党中的重臣。文天祥身为定娘、柳娘、环娘和监娘的父亲，反而要到女婿家过年，还要送上贺礼，也是趣事一件。

一大群人说笑着进到厅，真金惊奇地看着张弘范等人，道：“我刚才还在想，张弘范那些人哪里去了？原来竟在这里。呵呵，样子也变了，你真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