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我选择秩序（2/2）

黑鸦挥动镰刀，硬是用蛮力挑开了我的进攻，然后镰刀开始疯狂起来，镰刃飞速旋转，像是大圣在挥舞神针一样，但这致命的镰影若是一不小心失误，那么死亡的可就是自己了，黑鸦则是把这镰刀舞的出神入化，硬生生逼退了正处顺风的我。

而我则是见招拆招，利刃在他手中舞出虚影，刀锋不断与镰刃碰撞着，擦出点点火花。

镰影刀芒，闪烁不断。

黑鸦扑空，刀锋刺穿了他的心脏，紧接着拔出，捩风像是流光一样，在黑鸦脸上的面具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划痕，连带着斩废他的左肩，再一斩，他的右臂少了一截，再一斩，肠子漏了出来，再一斩，再一斩，再一斩，又一斩！

疯魔一般，将他撞下教堂顶，在空中挥舞长刀在黑鸦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在未坠地时，我在刹那间斩了黑鸦十余次。双手紧握长刀，坠地时刺入了他的心脏，刀锋折断，我拿出手枪来，对准了他的头。

“结束了，疯子。”

“我是疯子？”黑鸦淡淡的说道，好像自己的生死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是一个巫师啊，这个职业怎么说呢……差劲透了，这些年来一直活得小心谨慎，我累了，快要被生活压的累死了，所以说我是个疯巫师也没什么不对的。”

“说起来，巫师这个名号本就不是我们自己起的，只是一个被别人唾骂的称呼而已，这完全可以被称为神官、法师，但人们厌恶我们，恐惧我们，我们已经习惯了被人叫做巫师。”

“那么，既然我们我们是邪恶的巫师，为什么不能干疯子才能干的事情？”

“不是我们想成为疯子，而是他们想让我们成为疯子！”

我抬手将子弹打入他的小腿：“纠正一下，你是疯子，我不是，我是个正常人，我还想过正常生活……虽然伦敦大概待不下去了，但那是被你和探员们逼到走投无路了。”

“我也是被生活逼到走投无路了。”

“至少我没有，我的人生之路还很长，你就栽死在这路上的坑里吧！”

“你觉不觉得我跟你很像？”黑鸦忽然话锋一转。

我皱了皱眉头：“如果你是想这样说博得我的同情心，那么你想多了。”

“不。”黑鸦摇摇头，“人不需要同情自己。”

“你就是那个栽在人生之路的坑里的可怜疯子啊……”

我蓦地一惊，视线中的一切扭曲。

黑鸦消失了，我正拿着手枪指着自己的头，身上满是刀锋的伤痕。

从来没有黑鸦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孤独的巫师。

我早该注意到的，每一次有人死亡，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

我疯了，白日时我的人格是代表理智的张九灵，入睡后我的人格是代表疯狂的黑鸦。

而生活的压力让我选择压制了张九灵。

“那么，你是要选择秩序还是要选择自由呢？”

脑中轻轻的一句呢喃，我明白黑鸦说的是什么……不，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要做出一个选择，是选择继续抗下沉重的生活，还是要将它掀翻？我有这个能力，只要我想。

人类究竟是否值得让我选择秩序？

我认为值得。

“我选择秩序。”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