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你们的老师真幸福（2/2）

老爷子心思通透，问：“小庄，你画它准备干什么用？”庄丕一看老爷子就明白了缘由，也没藏着掖着说道：“爷爷，我在广播里整天在宣传计划生育工作，计划生育工作可见是这时期重中之重，于是看看以我的技能，能不能帮上忙。”

“能，太能了？所有单位都在比着宣传呢，你这可真不能不算作特长，得算技能，在我们厂这得算八九级技工。哈哈哈”

老爷子接着又说：“我们厂就用，不知在大白墙上画行不行？”

庄丕说:“行，但得做好防水，颜料最好是丙烯颜料，油画颜料成本太高，还一半会不干。”

“这我倒是清楚，前些年画伟人像哪张不得七八百的工本费，按面积算一块展墙得两三千，而且太慢，一张画，那帮小子能给我画半年，顿顿酒肉供着，一到报销我都想把他们掐死。”

庄丕说：“宣传画可以承包给我，厂里按质按量验收，我用防水防晒的涂料画，质保两年，中间出现质量问题我给重画，工程款尾款留百分之十，做质保押金，而且画画保证我和我父亲俩人上手。”个中关窍一思明了，这小子技能来源他爸，他爸肯定会更强，其实他爸只是个打酱油的。

老爷子沉吟片刻道，“行，考虑得太全面了，价钱方面怎样算？”

“我爸出手每平米一百，我也得每平米七十，那就每平米七十元吧，包工包料，厂里个找个住的地儿就行。”

“行，七十不贵，画的好就行，待会我派小刘帮助协调工作。”

“爷爷，我想先支取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用来买颜料。”这不比后世，后世什么都能赊，涂料店有的是，就怕你不来赊，这样的钱最好要，款下来立刻就能结账。

“行，这都属于正常环节。”

这时候一阵敲门声传入耳中，开门一看正是小刘，三十多岁，戴着眼镜。庄丕连忙说“刘叔叔好”。

“厂长，这是？”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美术技术小专家，叫庄丕，他爸更是地道的大专家。我想把厂外南墙做成计划生育工作宣传墙，共有十余块，一百多平米，包工包料七十元一平承包给他们爷俩，你协助一下，这几天给他们帮帮忙，另外在财务科把百分之三十的材料款预支一下，给他们。”

“好的，回头上厂办后勤科找我，五一放假，五月二号你来厂办找我，我帮你办，我叫刘长水。”

小刘走后，庄丕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本打算拿着画到各单位走一圈，揽点活，却出门就遇贵人，业务不用跑了，自己上门，还是溢价大单，这时的七十购买力绝对相当于的七八百，这也说明手绘在当下前途无限，因为谁叫这时没有喷绘呢，就是有喷绘，九十年代也是三、四百一平，还仅限于大城市有，这都是矿呀。

小董老师一言未发，呆愣楞看着自己教了近两年的学生，这家伙脑子咋长的，打小就聪明，最近突然间就又成精了，别说农村人、城里人，她见过的人里包括她的厂长老爸就没有比他更精明的，儿子这样，教出儿子的老子那不得上天那，最近没听说谁上天。

小董老师一把抱起小庄蕊猛亲一口说：“这回你爸你哥挣大钱了，你想买啥呢就买啥。”分明她比自己赚到大钱更高兴。

“董老师，我得请半个月假。”

“行，爷俩快点干，不然我们会想你的。庄蕊我来带，保证给她照顾的妥妥的。”庄丕的成绩根本不用她担心，况且还有她在，老师没事给孩子补补课这不很正常吗，这要是在后世就可能不太正常，而且不正常的太过分，往往招人抵制。

“老师，你又学我说话了。”庄丕感动之余又来了一句神转折。

“老师，为了感谢你我把我爸填的一首词，拿来给你看。”

这还真是老庄同学写的，当年带着两孩子辗转各地有感而发。

庄丕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小董老师，上面写道：

清平乐·伤春

舟行江左，梦里东风过。

情未浓时花未落，不与相思同色。

缘来散作流沙，半生豆蔻芳华。

尘世最难回首，转身即是天涯。

清平乐是词牌名，伤春是词名。上阙说的是在船上看到落花，感伤花落，想念故人。下阙天涯之大，爱人无觅处，感慨芳华不在，人事更迭。忧伤的情绪跃出纸上，直接占据某人的心头，不由一遍遍想像这是怎样一个人，他叫纳兰性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