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2/2）

那天，她是真的恨阮沛臣，恨到想自己从没遇见过他，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要他受伤。

阮沛臣已经吃过许多的苦，童年的心理创伤至今还没有痊愈，如今这般，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够忍受呢？

若是没法站起来，今后他要面对的是各种异样的目光。

西榆甚至能够想到，比起歧视和厌恶的目光，阮沛臣一定会最憎恨同情的目光。

“对不起。”

西榆颤抖着无声地说着，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抚上了阮沛臣的脸颊，想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口。

可是指尖才碰到阮沛臣的脸颊，西榆的手腕便猛地被人给摁住了。

西榆咬了咬牙，神色僵住，眼泪一时没有忍住，便直直坠落在了阮沛臣的唇上。

眼泪温热，带着微咸的苦涩味道。

阮沛臣墨色冰冷的眸子动了动，几分讥笑几分厌恶，抬眸定定看向西榆。

“聂西榆，来同情我？你想用这虚情假意的眼泪求我什么？如果是求我放过聂修尔，那就别做梦了！”

西榆看着阮沛臣没什么血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冷漠的字眼落在耳畔，她心中痛苦，眼泪便落得更加汹涌。

她抬起另一只手粗鲁地擦了擦眼泪。

这时候哭是没有用的，而且越是哭，她便越是心烦意乱。

“对不起，我，我不是想同情你，我……对不起……”

西榆紧张地语无伦次，她的手腕被阮沛臣捏得通红，却一点也不敢用力把手给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