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少年你湿身了，要不我们……（2/2）

虽然眼前人并无恶意，但艾启更愿意以一个无伤的状态与他们接触。法力是真的空了，而腰带的冷却至少还剩半天。想了想，他从腿上扯了点绑腿，就在三人面前自顾自地缠起来。

“要……要不要我们……来帮忙？”纯子怯生生地发出小动物一般的可爱声音。

“不用了，这一点我自己来就好。先前多谢你们照顾了，还把教室弄得一团糟。”艾启没有抬头，这是使用绷带的要求，不能做其他动作。下桌的时候他注意到桌子上全都是自己的衣服上留下的血污，他不喜欢太麻烦别人，故如此说道。

“这……没事，一张桌子而已，嘛，呵呵。”松丸不自然地笑道。是个人都可以听出来，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

“松丸老师？没问题吧？”

高桥的小声疑问却引起了松丸的很大反应。“没有！大丈夫！那个，先生，您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和您一样不是普通人，我在想……您能不能将这个魔药的药瓶送给我们呢？”

“……”

还以为会提些更厉害点的要求，没想到就是这点小事。当然自不需艾启亲自拒绝，在喝光药水之后，不出三十秒，瓶子就自动消失了，就在松丸说完没多久的时候。这可不是艾启抠，而是系统连给人回收利用资源的余地都没有。

“咳咳，这是个瓶装魔法，就连瓶子本身都是一个魔法。留给你们恐怕有些困难……”

艾启信口开河道。其实对他而言，一瓶药的价值真的不算什么，能靠药水赚回的利润也够自己做两瓶药了。不过，既然他们隶属于某个组织，药水也可以成为自己的谈判底牌之一。自己几乎是从天而降的，又是落在其他人的地盘上，就算眼前的人真救了自己，也不能将信任完全放开。

缠完了绷带，血已经满了，流血的负面效果也一扫而空。艾启身上满是红白相间的布条，但这并不影响行动。试着做了几下伸展运动，真的是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

不过这把两个单纯的女生看得目瞪口呆。如果魔法能这么神奇，世上能有多少人不用在生死间挣扎呀。

“您确定您已经无恙了吗？那样的伤势……”

高桥按捺不住自己的惊讶，不自觉地说出了敬语。其实按二人的年龄差，她也应该说敬语就是。

“嗯，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等会儿就没问题了。”艾启环视了一下身周，“这里肯定不是如月，这是哪？”

松丸脸上的狂热突然一扫而空，他认真回答道：“这里是上白川女子学园。我叫松丸健次，是学校的图书管理员，（小声）兼任城西郊区的魔术结社的记录员。请多指教，魔法使先生。请问魔法使先生您是？”

在脑子里犹豫了一阵，艾启还是决定报上自己的网名。作为日文名，这个昵称也不算不合适……

“在下不灭天律。目前正在云游，受邀前去一同解决天神小学的事情，这种事情……几乎就是逃出来的。看这一身狼狈的样子，真是太失礼了。”

听到了天神小学的名字，松丸的脸色一下子特别难看，两位女生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那么说，那个都市传说，是真的了？”

天神小学的事情，在时隔几十年后的现在，被当做都市传说传开，只是关注点不太一样：最早是作为恶性杀人事件看待，现在却变成了“天神小学的恶灵会杀掉每一个进入的人”这种吓人的说法。虽然这种说法从某种意义上的确没错就是了……

“那、那么说，阁下三位就是那个天神小学的生还者？”

松丸张大了嘴，惊讶之余还带有怀疑。艾启可以理解，毕竟都市传说这种事情和拜锦鲤可以归为一类事情，也就是玄学，说不定的事。不过听他的说法，看来其他两个队友也到达了这里。艾启询问了他们的情况。

“放心，我们已经将他们送到校医那里了。校医也是我们结社的人，完全可以信任。其实我们本来打算一次性就将三位一起送到校医室的，但是您的伤势实在不适合搬运，我们只能等人取了担架过来……”

松丸如此说道，高桥听毕立刻急忙取出手机请求暂离：人都没事了，担架也没必要了。

纯子在另一边站着。看到人真的没事，她相当松了一口气。一直没有插话的她始终注视着艾启的魔杖，应该是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又不敢冒然开口。艾启注意到了这股视线，他提出带路的请求，先去校医室看看两名队友的情况。纯子一听，急忙拉着外面交代完事情的高桥一同带路，艾启和松丸就跟着他们走。

透过走廊窗户，可以看到校园的全貌。夕阳之下校内一个学生的影子也见不到，一问才知道，原来学校已经放假了。

“唔，还挺冷的。”

有一扇窗没关好，小风从窗缝里漏了进来，艾启打了个哆嗦，顺手将这扇门关上。毕竟是一月份的风，况且衣服上的血还没干，冷也是正常的。

“话说来……”

“是——”

“……没事，不用反应那么大。我说，那两个女生的身份是？”

“啊，她们是我们结社的上层在校内发掘出的，对魔术比较有天分的人才。这样的学生在学校里还有一些，就算是学徒吧。”

“放假了她们也不回去吗？”艾启问道。

“有一部分是回去了，但也有家住得远不方便回去的。这里是封闭式的学校，只要对外说明她们是在学校里做自由研究就可以了。嘛，虽然学校这里的确有给她们加分就是了。”

接着艾启了解了一些关于所谓“组织上”的事情。使用魔术的人，也就是魔法使，至少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很多，而且分散于各个地区。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尽量避免与外界的交流，利用结界、自然环境与其他人为因素将自己隐藏起来。一旦暴露，虽不怕世人的指指点点，但怕同行来找茬。

结社也分很多种，比如由谁来管。教会统辖的结社数量绝对不在少数，这个学校的结社也算教会直属管理的。也有古代家族传承的魔法使群体，或是其他派系的如灵能师与阴阳师，再加上一些有共同目的的人自愿组成的团体，笼统说来都属于结社。

下楼的时候绷带就已经脱落，然后在松丸的注视之下落地消失。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带艾启走出了一扇小门，这就是室外了。

“我们得快点到对面那座楼，请您注意别给人看到了。”高桥提醒道。

其实放假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在校内，但不免会有校工什么的。怕给人看到主要也是说艾启，一身血衣服也换不下，给人看到了不免出现恐慌。总之，在三人的簇拥下，艾启穿过花园，快速地跑到了对面的楼内。

这座楼内的暖气比先前的教学楼强一些，可能是因为吹过了冷风才有的这种感觉。校医室很快就到了，与保健室类似，门外贴着许多身体常识与健康指南，越是接近就越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老实说要再进保健室……艾启是有些后怕的。恐怕天神小学的保健室会作为保健室的印象存留在艾启的脑海里很久吧……

室内已经聚集着好几个人了，一半是学生，一个穿着白色修女服的嬷嬷，两个医生模样的人，以及一个散发着威严的神父。墙角边立着一副担架，恐怕是没来得及送过来的那一副吧。

“哟。”

艾启打了个招呼。先是和两名队友点头示意，接着与屋内的校医以及其他几个学生握手。两名队友是那名uzi男子与柳德米拉——年纪怎么看都已是三十出头，此时正坐在床边挂着吊瓶。

“我的天，你咋和个没事人一样？”uzi男子见到艾启一脸轻松的样子，不由得调侃道。

“我都差点以为你没救了。”柳德米拉也很高兴。“听他说你能接被砍断的手脚，是不是真的？”

“我要不要现场演示一下？”皮一下艾启觉得很开心。

“得了，我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那种滋味，真的。”柳德米拉耸肩，连带着吊针的线也一阵抖动。“任务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完成，我倒是宁愿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一下。休息一下过几天再谈也行。”

艾启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任务是什么，肯定是没选的那个分支的下一个任务。此时，校医室内的一名穿神父装的男人向艾启做出了个“请”的姿势，这是有话商谈。艾启遂跟着他出了校医室，来到了一个挂着一面墙十字架的办公室。

“情况我也听说了。天神小学与记录相同，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在办公桌的两边坐下，神父立刻说道。“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的确拥有一块‘亡者再会之石’，但这由教会高层所保管。”

亡者再会之石，艾启并没有听说过，恐怕是原著里提及过的什么关键物品，但艾启不知道。不过就神父的语气与语言内容上看，艾启大概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先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要谈合作或者利用，你们应该也不急于这一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