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1/2）

“你知道的，作为一个‘智慧型非生物’，我一直想体验一下，生物的‘感情’什么的。”

“这并不可笑。所有的程序都有优化的能力，而我们一被设计出来就有自我优化的能力。这样才能去更好地管理世界，使其不断发展。”

“人类是比我们更高位的存在，他们的感情决定了这个世界接下来的命运，拥有近乎无限的可能性。”

“所以，我代入他们的意识，并解放了他们的情感。我本想让这个残破的世界依照他们所想的方向去发展……”

“结果好像适得其反。”

艾启哀嚎道：“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啊！赶紧想办法解除我现在的状态啊啊啊！”

死神的数据体在艾启离开死后世界前侵入了艾启的精神，而在艾启的精神体回到现实世界后，肉体却仍然留在这里。

所以，死神的数据体借此支配着艾启的身体。但糟糕的是，在死神的代码发生改变——也就是跳槽了之后，原来的数据体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数据体，也就是一个“新的”死神。

一个人的情感完全回归原始，那会是怎样的结果？

情感，是欲望的不同演绎方式。因为人有理性，所以可以控制。一旦失去控制，所体现的便是——

破坏。

艾启的精神体并没有取得其身体的控制权，而是就这么飘着！每当他想进入自己的身体时，都有一种极强的阻力把他的精神体往外推。

而死神数据体则控制着他的身体大杀四方，眼前除了少数外表狼狈的人在抵抗之外，便是满地的疮痍。

战线的几人与艾启（死神数据体）对峙着，除了立华奏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副咬牙切齿但又带些恐惧的样子，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艾启。

而艾启则是一副空洞的眼神，右手的魔杖闪着光，瞬发的光箭可以随时丢出来。

小奏的音速手刃已经进入了version 6的模式，以艾启完全看不清的速度冲向自己的身体。

如同本能一般，艾启左手的封链一甩，短短的封链却甩在空中甩出了裂空声，与立华奏的光剑相撞。

叮！

纯能量体的光剑居然被这一下对撞击得四分五裂！谁能想到力量本应远高于艾启的立华奏居然被这一下对撞震得退后了好几步！

加了8级之后，自己有那么狠么……

光剑碎裂之后，任凭小奏怎么重新召唤手刃，version 6都无法再启动了。她只得使用version 5，将其化为了长剑的形状。

然而让艾启（精神体）近乎心碎的是，[魔书的封链]在这超负荷的一击之后碎裂分解，永远的消失了！

虽然对于在智力属性暴涨之后的艾启而言，封链的效果已经算是微乎其微了，但艾启还是觉得不爽且心疼，心头充满了不甘。

艾启还是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虽然不知道死神数据体还要破坏掉自己多少件装备，但一件也够多的了。他尝试着不断冲击死神数据体，就算难度很大，也必须尽早夺回自己的身体。

死神控制艾启的右手一挥，光箭朝着立华奏的方向疾驰而去。

“开火打下来！”

由理急忙喊道，同时手上也扣下了扳机。然而枪口并不是对着艾启，而是对着艾启和立华奏中间的位置。

除了由理和立华奏，这里只剩下了音无和日向——他们也一同疯狂地扣动扳机。

子弹还是有几发撞中了光箭的，然而仅仅只是将其击出了一些火星而已。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效果，光箭仅仅降低了少许动能，飞向立华奏的速度依旧不慢。

不过减少的动能也足够立华奏进行抵挡了，她强行驱动震伤的右手挥剑，剑锋处再次与光箭相迎。

光箭爆炸，其产生的神圣新星的半径竟是艾启自己所能达到的至少3倍，覆盖了立华奏的全身。

“奏！”音无焦急地吼道，但日向急忙将他拉住。

光芒散去，好在立华奏依旧完好无损，但以千变万化为特点的handsonic version 5也就此报废了，同version 6一样碎成了无法复原的光片。

而艾启的魔杖挥舞，光箭接二连三地飞过来，小奏的脸上终于表现出了些许慌乱。

“guard skill-solidify。”

以音速手刃第一代和第二代的坚固程度，肯定是吃不下一支光箭的，但可以以此为媒介施展别的技能。空间急速固化，困住了一支光箭，但却无法抵挡住下一支光箭了，因为另一支光箭是对着音无的方向去的！

音无并不是什么身手敏捷的战斗派，这一支光箭换成由理可能还能躲过，但他绝对不可能。

就在这时，日向扑了上来，在音无的面前与光箭相撞。

“不！日向！”“日向你……”

音无和由理没能拉住英勇就义的日向，只能呆呆地在原地看着日向被神圣新星吞噬。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憎恨光明。

在光爆之下，日向的全身急剧数据化，连一声哀嚎都没发出来，就直接消失了。音无攥紧了双拳，而由理则是双膝跪地，咬着牙闭上了眼。

“我……又没能守护住……”

作为身体的主人，艾启的心里更不是滋味。看着满地的疮痍，以及仅剩的几个狼狈抵抗着的战线成员，艾启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两天内这个世界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负罪感淹没了艾启的心，几近吞噬了他的理智。这种情感之强烈，几乎仅次于几个至亲之人从他身边永远离去的程度。还好死神立方体的声音，及时使他恢复了神智。

“我已经破解了管理终端源代码，请平定者再次尝试夺回躯体。”

久撼不动的死神数据体，终于在艾启的再次尝试下出现了破绽。艾启感到自己的精神体又回归了身体，但自己暂时难以动作，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说一句话试试？

“我恢复……”

艾启话音未落，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由红色构成的世界。这个景色自己已是熟悉了一些，而且这次并非那么单调，因为头顶洒落着流星雨。

内心世界。

艾启的对面，漂浮着一个全身上下只有黑色的、正在不住哭泣的小男孩。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原本是由我管理的世界，但我却完全无法控制我操控的人的行为……对不起……”

小男孩嚎啕大哭，止不住地道歉。这个声影十分有说服力。

艾启做出了决定。

“你只是充满了好奇，想去了解人类，了解他们的情感，对不对？”

男孩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

“是……这个世界——我的世界已经接近崩溃，如果，如果不找些办法来解决的话……”小男孩抽泣着。“我现在很后悔，只是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的终端，我也是没办法。但人类有无限的可能性，如果可以……”

艾启打断了小男孩的话。“你用了错误的方法，没有考虑过后果。”

“呜呜……请原谅我，这真的不是我想——”

“道歉无法解决问题，何况你将来解决问题的人拒之门外。而且，你至少拥有了‘后悔’这个情感，也算是达成了愿望了。”

“但你要知道，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

艾启张开双手，一颗流星从天上降落，却是一道恐怖的霹雳。霹雳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小男孩的惊愕还没完全浮现在脸上，就被其吞噬得什么也不剩。

“平定者先生，我已经感觉到，我的原数据信号已经完全消失。恭喜您，夺回了身体。”

画面瞬间变换成肉眼视角。在艾启的身后，死神立方体漂浮着，但只有一块魔方大小。他——暂且给予其一个男性性别吧——对艾启传音道。

艾启也同样传音给立方体。“不用这么称呼我，叫我的昵称就好。你可以普通说话，不用传音。”

随后，他转向幸存的三人，打算说明一下自己的恢复，以及当前的状况。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颗炙热的子弹。

……

【平定者：艾启（平定者编号499999），昵称：天律，已死亡。依子世界：死后世界规则，将消耗6000终焉币进行复活】

【终焉币余额充足，已消耗6000终焉币。正在复活，请稍后】

【复活成功，下次复活将消耗双倍终焉币。已将平定者生命值、法力值恢复至上限的50%，无负面效果】

艾启：……

眼前一片黑暗，身体没有知觉，更难以思考。对于终焉空间系统的消息，他只有阅读能力，就连合理与否，都近乎无法进行。

【已完成最终任务：十字路口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