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暗夜（2/2）

但此刻，韩红药应已起身，之前林芷在韩府时，常常在第一轮鸡啼之时，韩红药便已在酒窖等着林芷。

那是一去不返的好时光……

林芷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气，这让她神清目明，她要告诉韩红药这个消息，或许，算不上是绝好的消息，但对于寻找沙氏父女，总归是有了眉目。

而此时，韩红药正如林芷所料，她正在韩府的酒窖中，只有在这里，她才会觉得，韩老夫人从未离去。

酒窖，是韩红药的勇气。

韩酒，是她的信仰。

“祖母，助我。”

韩红药在心中默默说道，昨夜她一宿未眠，东子带来的话，虽在她掌控之中，但也出人意料。

自沙府一夜之间覆灭，韩红药便早已派人暗中打探沙氏父女去向，但未曾想到，就在昨夜，东子却查出了沙蝎所在。

“大小姐，”东子将一张泛黄的长卷摊开，上面标注了不同的地点，东子手指向一处，“沙蝎就在这里。”

夜歌坊？

韩红药皱眉道，“这是何处？”

一向沉稳的东子，在韩红药面前略显窘迫，“这，这是……”

韩红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在灯火映衬下更让东子心猿意马，“这，这是那些男人去的地方。”

他着意加了“那些”二字，以示自己同其他男子不同。

韩红药却似乎没听明白东子这话中的含义，她微微皱起眉头，“男人去的地方？”

彼时，韩红药正在核账，堆积如山的账簿，更显得她面容清瘦，许是因为今日操劳过度，她的眼下有了淡淡的乌青。

“我去不得？”

韩红药素来行事果决，这世上男子能做到的，她不仅要做到，还要做得更好。

因此，乍听东子这语焉不详的回禀，韩红药修眉微皱，于不解之中又多了几分不满。

东子却是走了神，他看着韩红药，觉得心疼。

人都说韩府大小姐天资聪颖，才识过人。

但唯有东子明白，大小姐她真的太累了，韩府上下全靠她一人操持，这别说是小姐这样年轻的女子，就是换成个男人，也未必有她做得好，做得多……

“东子？”韩红药脸色微沉，她敲了敲账簿道，示意东子继续说下去。

东子忙回过神来，也就在这一瞬间，他又回复到往日的干练沉稳，“回大小姐，那夜歌坊实则乃沙蝎所建，是如紫玉阁一般的烟花之地。”

只有成为韩红药的左膀右臂，才能更好的留在她身边。

原是如此。

韩红药了然的点了点头，“那里唯有沙蝎一人？沙婉儿呢？”

尽管，对那个娇滴滴的沙府大小姐，韩红药素来不放于眼中，但为免后患无穷，总需，斩草除根。

“夜歌坊防备森严，派去的探子尚未回明沙婉儿所在。”东子答道。

“再探。”韩红药下令道。

“是。”东子领命，然而，却不似往日那般干脆果断的离开。

韩红药抬眼看他，“何事？”

夜，愈显浓稠，窗外雨声潇潇，东子望向四周，确认无人窃听，但仍是压低了嗓音道：“大小姐，那夜歌坊非同寻常之地，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