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落胎（2/2）

房里药味混着血味，我头晕起来，只好被若水扶到了外面的榻上坐着。

萧娘哼哼起来，邓太医又给她拿去一碗药，说是止痛的，让她喝了下去。

我在外面坐着，听着萧娘难受的声音心里好难受，我的手紧紧抓着榻上的垫子，我的手都在抖。

若水不停安慰着我，我跟她说：“这么几年来，我觉得萧娘在慢慢往悲惨的路上走，我就那样看着她往前走，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我想拉住她，但是就是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她就离我越来越远。”

若水叹息着说：“太太别烦心，邓太医说了，孩子没了，好好养着，把打胎的亏空补回来，就会没事的，以后开药不让二太太再怀孕了，不会有事的。”

我长长地叹口气说：“俞琰真不是人，看着萧娘身体那么不好，他不是也有珊珊了吗？还要去找萧娘！”

若水说：“爷他……唉，估计他也没想到二太太可以怀孕吧。”

我瞪了若水一眼，说：“说了，反正你们都知道我跟他怎么回事了，私下里喊他名字，什么爷啊将军的，听着真恶心。”

若水低着头说：“我忘了，对不起，太太。但是二太太也喜欢俞琰啊，要是俞琰一直不去，二太太心里也会很难受的。”

我一拍脑袋说：“我也是没想到，谁能想到她那样的身子，还能怀孕？按道理根本就不会怀孕啊，她自从病了之后，月事少了许多，有时甚至不来……怪我大意了，白遭这档子罪。”

若水也长吁短叹地说：“只希望二太太能早日恢复吧。”

我听到萧娘还在哼着，过了一会儿，她又痛苦地咳嗽起来。

我听着心里直像在油里煎，我只好走到萧娘的院子里。

那里弥漫着浓郁到闷人的栀子花香味，我一走进去，就像中了它们的圈套，绕来绕去，我的胸口充斥着这种带着腐败气息的香味。

我绕到池塘边，池塘水是深绿色，看不到底，一丝波纹也不见，鱼也不见一条，就是一潭死水，莲花也都没看见，只有几片叶子漂着，边缘也都烂掉了。

我看着那死气沉沉的池塘，心里越发烦躁起来，一抬头又看到那些栀子花一朵朵都苍白到刺眼，我的眼睛被它们闪到了。

若水小心翼翼地说：“太太，好热的天，还是闷热的，这池塘也有股腥味在蒸腾，只怕是要下雨了。”

我使劲用团扇扇了扇面前的空气，然后对若水说：“下场雨也好，洗一洗这些恶心人的事。”

再回到房里的时候，萧娘已经完事了，她虚弱地躺在床上，丫鬟已经给她擦洗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裤，她对着我笑笑说：“可算是了结了”。

邓太医正在洗手，他边洗手边交代着要注意的事情，要戒的口，然后他又掏出帕子擦着头上的汗。

我把他交代的事情一一记着，又让人取了银子送他，他摇着头说：“这下子底子可虚的很了，一定要好好调养，是吧？不要愁虑，不要担忧，人要心情好点，一切病都会没有的，是吧？”

我连连点头，心里一股悲伤涌上来，跟着心跳的节奏，直撞着我的喉咙，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