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纳妾（2/2）

等她抬起头，我细细瞧她，芙蓉脸小山眉，眼眸像黑色棋子泡在清水里，甜美中带着点娇媚，娇媚里又藏着几分疏远，真是“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我微笑着，做出端庄又大方的模样说：“妹妹不要多礼了，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要好好伺候爷，为咱们家开支散叶。”

珊珊看了看俞琰，然后笑着答应着。

我就又对她说：“见见你的萧娘姐姐。”

珊珊转头看见萧娘，马上行礼说：“珊珊见过萧娘姐姐。”

萧娘有些慌张地看我一眼，我对着她点点头，她扯了扯嘴角，然后笑着说：“妹妹多礼了。”

珊珊就又转身看着我，我说：“那咱们就一起吃晚饭好吗？以后珊珊妹妹你就住在栖蝶楼吧，那儿东西都是现成的。”

珊珊答应着，俞琰就说：“坐下来吧，咱们家不用拘着那么多礼数。”

我们一起吃了晚饭，珊珊看着有点儿拘束，吃的不多，萧娘吃的也很少，一顿饭她咳嗽了好几次。

俞琰本来挺高兴的，但是看我们都吃的不多，他也有些没趣起来。

饭吃完了，萧娘也就回房里了，俞琰去洗漱，我就带着珊珊去看栖蝶楼。

我跟珊珊一起走着，她跟在我右边半步远的地方，一路上只是微笑着，不主动跟我说话，我问了她才会回答我。

我问她身世，她说她父母是涂州金华县人，她七岁就进了涂州的舞坊，因为舞艺超群，被送到宫里的舞坊，后来圣上继位，封赏的时候，因为冯巡抚有功，圣上赏了他五个舞女，她是其一。

我问她如何被赏给了俞琰，她说俞琰去冯家的时候，冯巡抚招待俞琰的时候就让她们去献舞，一舞结束，冯巡抚问俞琰这些舞女哪个跳的最好，俞琰说是她，冯巡抚又问哪个舞女最漂亮，俞琰还说是她，于是冯巡抚就把她送给了俞琰。

说话间就到了栖蝶楼，她抬头看那高楼，眼里没有悲喜，我带着她进去看，管理院子的下人都还在，他们给我请安。

我跟他们说，日后珊珊就住在这里了，就是他们的主子，那些人偷偷地看珊珊，珊珊还是笑着，看不出情绪。

我带着珊珊去屋子里，那里面的摆设都还是现成的，我看着那些空空的柜子桌子，不由得想起翠蕉，想起她坐在榻上，想起她坐在椅子上。

我给她指着那些家具，又说：“你不喜欢也可以换，日后东西慢慢置办起来，你喜欢怎么装饰屋子就怎么装饰。”

珊珊笑着说：“我喜欢的，原来我都没有单独住的地方。”

我又带着她进里间，看到那张大床放在那里，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床单，我眼前浮现出翠蕉挺着大肚子死在床上的样子，又想到石刚和翠蕉的往事，不知怎地，突然一阵颤栗。

我看珊珊也正看着那床，就说：“不瞒你说，以前这里住着爷的一个妾，她后来因为生孩子难产去世了，也是她福薄。我这个人，也不是很信这些，也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如果介意咱们可以换，还有院子空着的，只是因为这里东西都是现成的，所以会方便些。”

珊珊还是微微笑着，她说：“我不介意的，我想我不会那么福薄的。”

我说：“不介意最好，日后但凡有事，就告诉我，告诉程英也可以。”

珊珊还是微笑着，点头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