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相对（1/2）

“神君果然好本事。”

云雾中，蠡墨化成人形，慢慢走出。

他并不惊讶，两人的出现是意料之中，不过稍微比预期的早了一点。

“回头吧。”

洛儿看着他，蠡墨却笑了。

“走到这一步，我一开始以为，是他们逼我，其实我只是不愿意承认，这才是我想走的路，为什么要回头？”

“你与六界为敌，能得到什么？”

洛儿又问，蠡墨也知道，就算挣扎到最后，终究逃不过死。

“神君，你维护的太平与生灵，给了你什么？你就不悔不恨吗？”

蠡墨反问，他的眸子，一只愈发的红，一只更加的黄。

“这是我的责任。”

洛儿说着，百里卿尘偏头看她一眼，蠡墨看在眼里。

“责任？呵，他们并没有要求你，而且你自己也清楚，谁领情了？我知道，你们来，肯定也知道那十八块石碑上的秘密，我都清楚，但是说不说，我凭心情。”

蠡墨盘膝坐下，他笃定洛儿不会动手。

“你之前说的解除古神龙族契约的方法，是不是正确的？”

百里卿尘低头问，蠡墨闭上了眼，点点头。

“现在冥帝在解碑文，我亲眼看到，碑文沉入冥池后，上面出现了与之前不一样的文字，你是否知道？”

百里卿尘问到这些，蠡墨才重新抬头睁眼，先是勾勾唇。

“我知道，是冥帝与你说了什么吗？嘁，当年玄穹做那些事，有荼方的一份，几千年了，他心思隐藏的很好，玄穹应该是因为杀不了他，才一直与冥界交好。”

蠡墨又低头，在思考什么似的。

“他说洛儿与沧无君、饬仙剑有关，你之前欲言又止，是不是知道真相？”

百里卿尘不敢全信，但是现在蠡墨好像也没有骗他玩的意思。

“怎么，荼方透露给你了？”

蠡墨有点不敢相信的问，看百里卿尘摇头，又笑了。

“就知道他怎么能有那么大本事，他肯定只是知道一星半点，又有顾虑，想借你的手，再杀她一次。”

蠡墨瞄向洛儿，“神君，我们在你面前说这些，没问题吧？”

洛儿无言，荼方想让她死，并不觉得意外。

“既然神君不介意，那我就说了，沧无君是后来天地之间浊气太重，凝聚成魔，与神君什么关系，谁知道，荼方倚仗的，不过是他不死不灭之身，你们也知道，神君、朱雀和白泽也是。”

“不过现在，神君自己清楚，朱雀未死，白泽堕轮回，你们都受了限制，当然对你们下手的并不是同一群人，不过他们有同样的目的，除掉永生的神。”

“神族寿命绵长，终会消散，连天地都在变化，所以永生，是不合理的。只不过他们发现，杀不死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倒是神君你单纯，接受诸神的审判，用染了浊气的兵器自裁，还好你未死。”

蠡墨笑笑，洛儿并不觉得，没死是一件好事。

百里卿尘看着她，所以她对饬仙剑的恐惧，是源于她的内心。

被逼迫自裁，她应该也很失望难过，那些她倾尽全力守护的，突然变成了最容不下她的。

“我是自愿的。”

洛儿低垂着眸子，这句话也许只是自我安慰。

“神君的事，我不多说，你也知道了，沧无君是可以杀死你的，但是那时候沧无君还无法聚形，什么都做不了，倒是你的兵器，吸收了浊气，不过到底还是你的物件，只是碎了你的元神，你不愿复生，是不是还接受不了？”

蠡墨带笑，让人看不透。

洛儿看他一眼，不承认也不否认，蠡墨的话让她很不舒服。

“灵狐，你现在是饬仙剑的宿主，可以容纳魔力，但是在没有正确方法的时候，魔力随时可以吞噬你，控制你。神君不愿与你在一起，你就没有想过，是因为你是随时可以杀了她的？”

百里卿尘闻言，刚抬手，洛儿按住了，蠡墨说的对，是她不敢面对这些，逃避、默认、接受，从为想过解释或者解决。

她一直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换来安定，但是忘了欲望在滋长，从未消失。

“他们先对朱雀下手，然后逼迫你，之后逼白泽。灵狐，你莫要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神君与白泽是用过欲成欢的约定，不过只有白泽动了情，而且白泽预见了将来，他又没能阻止，最后他愿自入轮回，只要他们放过天阁众生，若不是白泽，谁来复生神君？”

蠡墨说的对，若当初潞安他们都死了，即使有弟子存活，徒有方法，也是没能力复生洛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