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换药（1/2）

一大早，锦昕来找凌汐，说月姬要为澜渊治伤，现在需要筹备炼药的仙草，需要凌汐去。落雪岛虽然栽种了一些仙草，却只有很普通的，也是数量不多。

以前妄天治伤的时候，是她亲自去求的，回来了自己炼制，禁地会炼制丹药的，除了月姬，就是牛户一族。牛户耕地植草，栽花种粮，本身无什么攻击性，但是禁地里，没有哪个种族不需要仙草，所以没有谁会去攻击他们。

但是牛户族，生性古怪执拗，若要求他们的仙草，需要答应他们的条件，不过他们的条件也没有过分的，月姬当时就是给了他们几颗稀世仙草的种子，又送了两头鹿。不过那种子，月姬也只有那几颗而已。

锦昕与凌汐说了大致的情况，凌汐笑说马上去，别说是为牛户族做些事，就是刀山火海，她也不会犹豫。

锦昕与凌汐同乘一头鹿去了，牛户族比应龙族离的还远许多，她们行了一日一夜，早上的时候，才到了地方。牛户族的绿茵岛，远远看着就像一个漂浮着的巨大花盆，上面只有羊肠小道，所有能种植花草树木的土地，都没被浪费。

凌汐看着如画的绿岛，很美。锦昕带着她下去见牛户族的族长，霖仓。霖仓是一个看着憨厚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壮硕。看到锦昕的时候，友好客气，问明了来意，才对凌汐说：“我牛户族的规矩，不救外来者，不救屠戮者，但是看在月姬的面子上，我们要伤者最亲近之人的一样东西，作为交换，所以，你要给我什么？”

霖仓说的是真的，妄天是他们救的第一个外来者，不过后来妄天后来在这里待了五百年。当时月姬在外面跪了一夜，霖仓才和族中长老商议了，到底月姬是善良的，他们也受过月姬的恩惠，只当是还了恩情。

月姬没让妄天来求药，一是妄天没什么可做交换的，二是牛户族对妄天离开禁地后做的事，有些排斥。牛户是耿直善良的一族，最不喜那种杀气重的，不过澜渊之前的事，霖仓没怎么关注，也不知晓。

凌汐问霖仓要什么，霖仓还未言语，后面急匆匆跑来一个白须髯的长老，与霖仓附耳说了些什么，霖仓突然色变，看着凌汐的目光都凶狠了些。凌汐不解，锦昕却是大概猜到点，这长老肯定是知道澜渊的过往，不愿相助。

果然，长老说完后，霖仓让他离开了，他看着锦昕，语气严厉的说：“锦昕，你知我族规，明知他是满手鲜血，还要求药救他，当初救妄天是看月姬的面子，也仅仅那一次破例，现在你们明知故犯，就是月姬再来了，我也不救！”

霖仓说的决绝，锦昕马上上前解释道：“他之前的确是那样，但仅仅是之前，他是不如妄天一样看的透彻，但并不是没有悔改。若是因为妄天，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求你，但是他已然与天界决裂，自剔龙骨，就是因为知晓他之前所作的错事，要弥补......”

这是锦昕在来的路上，细问了凌汐才知的，但是霖仓与她出发点不一样，锦昕还未说完，霖仓就打断了说：“那就让他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凭什么那千百条性命该死？我们都是神遗之后，本该相互扶持帮衬，他却做了一千多年的杀神，我若救了他，与帮凶何异？”

霖仓说的是对的，他们都知道，但是，澜渊是不能不救的。锦昕还要说话，凌汐上前一步，直直跪下说：“我是东海水君凌汐，鱼龙一族，我知道我没立场求你，我也知我身上这浅淡的古神龙血脉，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有些话，我一定要说，他以前深受蒙蔽，不知自己错了，但是他早有意离开天界，古神龙族自剔龙骨，意味着什么，你应该也是知晓的，我原是不知，知道以后，我觉得这天地好残忍，为什么他们生来就要去做天界的守护者？”

“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他们在外界挣扎了几千年，他们要做的，仅仅是解开契约的真相，解除生生世世沦为守护者的禁锢，挽救灭族之祸。我愿以我东海水族至宝吞海贝换药，若是不行，要了我的命也可以，奴役我一生我也无悔，我只求你，救救他......”凌汐说完，眼泪在眼里转了几转，她告诉自己不能哭。

霖仓看着她，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总是本能的同情弱者，东海水族的事，他大概知道一点，因为势弱被天界控制的死死的，眼下这水君跑来了这里，应该也是为了寻出路。但是他们不能一次次破例，那样整个禁地的神遗者，会怎么对待牛户族就不好说了。特别是应龙族，作为战斗惊人的种族，他们的数量太庞大了，一头都可以把绿茵岛毁了，别说五十头。

还有堕落者，一直虎视眈眈，这段时间的闯入者，霖仓都知道，白泽都亲自来了，还带着褚健后裔，比应龙族的威胁不小。但是落雪岛站在了妄天他们那边，妄天对楚桓，肯定是差不多的，月姬的真正实力，没人见过，单是锦昕就是一个很强的存在，霖仓也不想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