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二)（2/2）

在西门戎和阑珊的注视下，“虫巢大妖”不断地制造更多的子体，这些子体也不断转换为新的形态。而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些新的形态已经超越了“个体”之间的界限，它们并非“一个子体形成一个结构”，而是“多个子体形成一个更加庞大的结构”。

“这是……大炮？”

“应该说更接近于床弩之类的大型远程冷兵器，不过考虑到妖类的力量、身体强度和妖力的辅助，这种‘床弩’就未必比大炮弱了。”

应该说西门戎的描述只是部分真相，毕竟地球古代的床弩用的是弩臂的弹性势能来发射巨型弩箭，而在“大妖重弩”中，替代弩臂弹性势能的应该是妖力环流，高密度的能量积累，压缩，在瞬间释放出来，而作为“弩箭”的，自然是把外壳强化到极限的大妖子体。

“初始速度就超越了海水音速的数倍，在弹道过程中不但没有减速，反倒以妖力驱动的方式不断加速，尚未确定是动能炮弹还是有妖力爆破的攻击特效，至于应对的方式……自然是硬抗。”

“……”

阑珊在那一瞬间有“西门先生会不会玩脱”的怀疑，但看着神棍白毛女一脸淡定，也就释然了。而在极短的时间之后，她在前进堡的肉身就体验到了一次“天地大冲撞”，已经加速到每秒六千多米高速的，总长度超过二十丈的“妖体弩箭”，就这么硬生生地打在前进堡的外墙上。其后果……当然是打进去了，但并没能摧毁啊。

“以大功率分子强化力场和厚重镁合金墙硬抗妖体弩箭固然可以，但我想试验的是另一种缓冲方式。用太初坤艮之道调节微型傀儡结构单元，让它们构筑起一套能和从之前的大妖子体中层防户碎片中收集到的无机巨分子接驳的能量吸收体系。撞击发生前无机巨分子构型构象比例为……撞击发生后的构型构象比例为……”

一连串“枯燥和冗长”之后，阑珊到时候理解了西门戎“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的思路，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危险的做法，毕竟他和她才接触那些储能用的无机巨分子很短的时间，就这么匆忙的拿去试验……

“匆忙？没有的是，我的小姑娘。事实上我一直没停止对储能无机巨分子的建模和计算，在数据层面，这玩意儿已经被分析了‘许多年’了。而方才撞击产热，无机巨分子吸热的过程很好地重现了之前的建模，现在的问题变成了如何炼化其中运转不息的妖力环流。”

“炼化？这个我擅长，让我来！”

阑珊很快接手了炼化妖力环流的工作，然后她赫然发现这妖力环流中除了“高度浓缩的能量外”，居然还有“庞杂的信息片段”，这些信息片段种类繁多，仿佛把什么珍贵的资料撕成许多小的残片，黑发琥珀瞳的少女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但在她真正仔细阅读那些残片中的信息之前，就收到了西门戎的警告。

“不要用自己本来的意识去阅读，甚至用表层意识去读，深层意识去监视也不要。我给你一套仪器的权限，你必须用纯粹机械、纯粹数据化的模式去‘看’它，毕竟‘虫巢大妖’背后可能有非常强力的存在，那些诡异的信息可能对你来说不安全。”

“好的……谢谢。”

阑珊接受了西门戎交给她的权限，然后在炼化妖力的同时，观看着那些已经“无害化”的信息。刚刚阅读少量的时候，小丫头片子的反应是“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但随着信息量的增加，阑珊渐渐发现了其中的规律。

“这些片段有高度的相似性，但互相之间的关联性，片段内部的逻辑性都较弱。如果非要做一个比喻的话，它们似乎是某个庞大存在的……梦境？”

西门戎插话进来：“具体是什么样的梦境呢？不同类型的梦境会有不同的解读方式。”

“应该说，更接近短暂睡眠中那种碎片化的梦境吧，它承载的几乎不是‘信息’，而是‘信息的元素’。就如同把一本纸质版的书籍撕成几个字、几个字的碎片一样。”

“那能把这些元素具象化的解读、还原出来么？”

“可以啊，我现在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