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研发进行时(一)（2/2）

“‘假鸭子’的渗透正常进行，‘黑锅’上的那位并没有任何警惕和敌对的动静，我等未被发现的可能性高于百分之九十三，太初坤艮之道的法术实体的拟合公式将在半个小时后完成。”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在某种意义上，我希望这场战斗持续的越久越好，真要是打上三天三夜，说不定坤艮宫的秘传功法都解析出来。”西门戎轻描淡写般说出一个惊人的事实，九墟仙道的各种“保密”、“隔道如隔山”对他来说仿佛形同虚设，毕竟他从来不以“神秘主义”的思维去理解功法，而法术实体的结构、拟合公式，对于他来说远比“气意”要重要的多。

“所谓‘气意’，无非是人对法术实体的感觉，再加上施术者刻意传递的信息，是‘椟’，而结构和公式，才是法术的本质，是‘珠’。买椟还珠的蠢事，我是不会做的。”

阑珊听着西门戎的阐述，思绪飘扬到更远：“西门先生，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说法术气意只是一层包装的话，岂不是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看着西门戎赞许和鼓励的神情，阑珊开始了她的试验。金丹期的法力和远超金丹期的“法术本能”驱动下，黑发琥珀瞳的少女很快收到了她的答案，这仿佛“脑筋急转弯”一般的搞笑思路，却诞生出并不搞笑的成果——

“酷寒真炎，极热繁霜……真的是好有趣的说。”阑珊这回没用柔性机械臂，而是相当郑重地一手一个不同颜色的球体，“这个看起来是冰霜的其实是烈焰，这个看起来是烈焰的其实是冰霜。如果用于实战的话，至少能起到‘迷惑敌人’的效果吧？”

“远不止如此，我的小姑娘。你最好仔细想想，你方才做成了什么惊人的事情。”

“惊人的事情？过奖了，西门先生。我无非是把真炎式、繁霜式的法术实体内核与包装分解开来，然后……”

阑珊停止了说话，因为她刚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分解法术实体的内核与包装确实是一件惊人的事情，她做到了，她轻描淡写地做到了！

更让她激动的事情还在后面——虽然因为怪异的出身，阑珊多少有那么一些“遗泽”(你说红莲华和深渊意志都没死？不要在意细节)，但是方才的行为确实不牵扯到任何记忆，她是凭借自己现在的水平，“发明”出来的！

“虽然现在远远弱于红莲华和深渊意志，但我在成长！”笃定了信心之后，阑珊听到了西门戎的建议——“既然能够分离法术实体的内核和包装，那么能不能让‘包装’单独存在呢？”

“容我试验一下啊！”

阑珊身周再次被各种“特效”所淹没，主观感觉上的“许久”，客观时间上的“不久”过后，小丫头片子确实编织出了只有“包装”没有“内核”的法术实体，换句话说这玩意儿可以让人感受到酷寒和极热，但实际攻击力基本为零。而由于信息上的高度共享，西门戎在仅仅数分钟后就制造出了隶属太初雷金之道的“包装”，本着西门戎一贯的丧心病狂精神，这玩意儿能让人体验到杨教授式的全套电击戒断服务，但实际上不会伤人。

“所以说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只能充当唬人的幻术是么？但是等等……幻术？”阑珊在自言自语中又发觉了什么。九墟仙道传统意义上的幻术，大都隶属太初命心之道，基本上都是针对对手的心智、魂魄施法来“看”到不存在之物，这种幻术显然是很容易转化为“恶意”的，不过阑珊方才弄的那些似乎不属于这种行列？

“应该说，我们方才捣鼓出的东西，更接近于地球科技中‘虚拟现实’、‘立体投影’的概念，那些剥离了内核的包装，都承载了寒冰、烈火、雷击的信息，却不对应相应的威能，这是一种很好的，制造虚拟影像的思路，甚至可以在不久之后应用到我的舰队之上。”

“所以说那还是很有用的说。”阑珊现在的表情仿佛一个受了夸奖的孩子，圆圆的小脸上满是纯洁的笑容，“另外不仅仅是可以在战场上使用吧？”

“在我的老家，虚拟现实技术确实在民用方面十分兴盛，而现在我用投影制造出来的幻象，再加上那些承载‘气意’的法术实体包装的话，其拟真度可以再往上翻一番……”西门戎说着新发明的好处，可谓前景远大、滔滔不绝，但仅仅在数秒以后，他和她的表情都凝固了——

一个声音，他们都“听”见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似乎并不存在于机械波层面，而存在于灵气和法术层面，它似乎没有具体的指向性，而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

“挺有意思啊，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