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食色性也，以及脑补（2/2）

“说的好，我的小姑娘，今天早上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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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门戎和阑珊把“食色，性也”这句老话亲身实践的时候，梼杌老祖正在指挥一大群机关兽、机关人搬家。

昨日的会谈取得了让梼杌老祖满意的成果，这种成果不仅仅在于新任的神机营大将军之功法强大程度上，更在于梼杌老祖对未来安全程度的选择上。这个老家伙现在确信，至少在短时间内，浴火重生的神机营不会成为霜炎宗的主要讨伐目标，因此他直接决定把家底儿都搬过来，借着西门戎崛起的东风，说不定真能完成本质蜕变，一跃进入元婴期。

梼杌老祖看似知足常乐，甚至没心没肺，但不等于他就真的没有隐忧。按照金丹期修士的平均寿元来算，梼杌老祖还有一两百年的好活，而若是突破到了元婴期，他至少还有两三千年的寿元可供挥霍。

“丹碎婴成，本质蜕变”这一关，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玄铁之墙，横在梼杌老祖面前，“通不过，绕不开”就是他目前的处境，至于抱着赌一把的心思全力突破？梼杌老祖并没有这等决心。

梼杌老祖还记得穷奇真人……神机营四幕僚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当霜炎宗宗主来袭，击毙神机营大将军的时候，愤怒的穷奇真人孤注一掷，临场从金丹突破到元婴，他当然知道就算突破成功也不够大乘期一根指头打的，但至少这样能死的有尊严一点。然而奢望真的只能是奢望，穷奇真人怒火攻心，功体紊乱，丹碎而婴未成，整个人在大劫中炸成了一朵硕大的血肉烟花。

从金丹到元婴，是九墟修士死亡率最高的一个“节点”(或许用“劫点”更为贴切)，练气期修士筑基失败、筑基期修士结丹失败都没什么大碍，受到的伤很快就会恢复，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为了强大一击而爆丹，也不一定会死，但只要开启了全力冲击元婴期的过程，就只剩下成功晋升元婴和失败身死道消两种结局，没有第三种可能。至于九墟世界修士“丹碎婴成，本质蜕变”的成功率是多少？看看金丹期大圆满和元婴期的修士人口比例就知道“九死一生”是多么仁慈了。

或许西门戎画风独特的机关术有助于自身冲击元婴，或许阑珊原身红莲华合体期大圆满的修为可以参照，总之梼杌老祖觉得搬到破军垣去住是一个聪明的选择，至于西门戎给他一个“高级顾问”的头衔，老家伙倒是无所谓，他早已过了在乎虚名的年龄，听说神机营复兴，重燃希望后，唯一的目标就是提升自身实力。

没错，提升“实力”，而非“势力”，是梼杌老祖在大破之战后最痛的感悟，在一个千军万马能被一招打成灰飞烟灭的世界，没有强者坐镇，再多的弱者聚集起来也是送。

正因为如此，梼杌老祖对西门戎本人的修为到了哪个境界非常关注，无奈新任的神机营大将军口风极严，老家伙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不过他的旁敲侧击多少起了点作用，西门戎声称是从魔血帝、红莲华手中救出阑珊之魂魄的，而小丫头片子也承认这一点，所以西门戎的境界……真心不低……

梼杌老祖深知，魔血帝和红莲华行踪诡秘，他们的本体应该是在无量幽冥血域中修炼，派出来搞事的是分身，但考虑到他们本身高的吓人的境界，能从魔血帝和红莲华手中救人的，至少也有分神期的修为！

多年的思维定势，让梼杌老祖做出了错误判断，而他强大的脑补能力偏偏能让这错误判断看起来十分合理——西门戎的本体有分神期修为，所以打败元婴期的千面无名简直理所应当，至于为何他的机关人替身上感受不到法力？人家功法特殊不行啊？

然后问题就来了——西门戎自称不到两百岁，怎么来得及修习这么特殊而犀利的功法，一路抵达分神期的？如果他是在忽悠人，实际年龄远大于两百岁的话……神机营覆灭距离现在还不足一百二十年，梼杌老祖为何当初都不知道有这一号人？

梼杌老祖没有“穿越者”的概念，但却有“洞天”、“奇遇”、“意外得到古代传承”之类的概念。在他的“强行合理化”脑补中，西门戎当初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但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误入一个有上古机关宗门遗迹的洞天秘境，获得了沉寂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上古机关术传承，消化吸收完毕后，悍然回归……

由于符合九墟世界“突然出现的、功法古怪的强者”之一般规律，梼杌老祖对自己的脑补相当的满意，甚至可以说这种脑补解决了之前的一些疑点——譬如说西门戎为何对九墟历史那么感兴趣，那可不是说他自己不知道这些历史，而是想从别人提供的版本里，得到一些秘境入口、洞天传送阵之类的秘密，这货野心大，想获得功法传承，到时候出来没有大乘也是合体了。

梼杌老祖默默给西门戎打上一个子虚乌有的“得到隐蔽传承者”的标签，然后开始研究西门戎提供给他的一件实物——这是一挺发射虚光凝剑波的铳械，如果装在新版梼杌机关兽身上，则会大大提高其战斗力，而如果把其中关联“太初乾光之道”的秘密摸清，则他冲击元婴期成功的把握又增加了一分。

相比之下，西门戎能从自己提供的机关兽、符篆、图谱上得到什么，梼杌老祖已经不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