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相遇(2/2)
“看过了,医生说他这个样子是因为一颗子弹压迫了神经引起的,并不会产生什么应激的行为,所以不用住院,最好还是把子弹取出来,才能彻底地治好他。”
“那为什么不给他做手术?”新月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如果是钱的话,我想我可以负责。”
“不是,是因为手术的风险太大了,有很大的可能会让他死,我们谁也没办法为他做这个决定,只能等他清醒了以后再说。”
新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要让他这么迷糊的活着,还是要他清醒的死去,只有让清醒的他来做决定,然而他总是这么迷迷糊糊的,答案也总是将出未出,真是伤脑筋。”
“他或许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吧,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了。”
玉衡与横有胆都上楼睡觉去了,将灯熄灭,客厅里,横疏影与新月坐在相邻的沙发上,任凭电视响着,她们互相讲述着这段时间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生的事情,直至天明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
横有胆换了身精神的衣服,打开房门,打算赴约去,却看见一个削瘦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门前,倚着门前的柱子,徘徊犹豫,在走与留之间捉摸不定,直到看着门被打开,才算是下定了决心,不理会横有胆讶异的眼神,闯了进去。
“赵凌儿你怎么又......”看着她不管不顾的,横有胆摇了摇头,对她这样的行为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加之赴约心切,便不对她做理会,径自走了。
赵凌儿走进大厅,沙发上的人影蜷缩着,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只是她踏踏的脚步声惊醒了沙发上的新月,新月在异国他乡呆的久了,睡眠中总是带着三分警醒,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看了过来。一个身影正往楼上走去,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这大概就是疏影姐所说的那个朋友吧,只是好像在哪里见过。)新月迷离地靠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横疏影说的朋友是邝山,而她看到的则是赵凌儿,若是她知道了,想来她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赵凌儿熟练地找到玉衡的房间,转动把手,门却没开,玉衡明显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没有再次给赵凌儿留下寝取的机会。赵凌儿靠着房门,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块儿糖来,静静地等着,人们总说吃糖能使人快乐,赵凌儿将糖塞进了嘴里,却只能尝到酸涩。
阳光慢慢洒满了走廊,照得一地金黄,赵凌儿听着房门的把手转动,知道玉衡已经起来了,而且正要出来,她耐心的等着,直到玉衡推开门,看到一张气势汹汹的脸。
赵凌儿抓着他的领子,将他推到墙角,旁边桌子上的花瓶因他们的动作跌倒地上,好在地上是一层厚厚的毯子,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呐!”然而赵凌儿早已将门关上,他的喊声被门隔开,丝毫没有作用。
赵凌儿用胳膊抵着他,眼睛里的犹豫与徘徊在这一刻化作了一种执念,于是她询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当然,当然不会了。”玉衡脱口而出,然后连忙补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只要你不要总是亲啊抱啊的,我是不会讨厌你的。”
赵凌儿已经知道了答案,左脸莫名的湿了,转过头去,“好,那我从今天开始不亲你,不抱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了,我能叫你喜欢我一次,也能让你喜欢第二次,这次,我叫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喜欢上我。”
看着她流泪,玉衡只觉得一阵心痛,一股莫名的力量从身体里涌现了出来。“不用了。”声音沉稳,不似先前的跳脱。
赵凌儿回头看他,脸上带着欣喜,而后是错愕。“玉衡,你说什么?”
金黄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还有挣扎,“不用重新开始,从今以后,你我一拍两散,各安天命。”
赵凌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屑地说道:“呵,有种你就再说一遍!”
“一拍两散,各安天命!”
“这些天我一直在忙,每天却都要抽出时间来看你,不是为了听你说这句话的!”苦笑了一声,充满了悲愤。“小桐一直在劝我,害怕我和新月一样,她已经开始准备后路了,如果我坚持要和你在一起,她就选择独自抽身,从这场商战之中撤出去,你知道,你知道我下了多大决心吗?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是你的心里话?”眼泪滴落在脖颈里,冰冷刺骨。
“是我的心里话!”清醒的玉衡牙关紧咬,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你很好,那我们从今以后,两不相欠。”赵凌儿将抵着他的胳膊放下,神情变得冷淡,“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无处发泄的心痛,叫赵凌儿恨不得将世界毁灭了。
玉衡看着他走远,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颓然倒在地上,“一别两宽,各自珍重,我已然是个废人了,只是不想你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了你的年华,去找一个更好的人,至少他不会突然忘了你,至少他可以在清醒的时候抱你,至少他可以在亲密的时分吻你,而我只能在梦里。”那种痛入骨髓的不舍慢慢淡去,笑嘻嘻的玉衡看了看地上的花瓶,用脚踢来踢去,索然无味,抬起手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向外面走去。
赵凌儿还没有走,倚着栏杆,脸上的泪痕不再,只是鼻子与眼角还红着,她不肯下去,因为听到了楼下人的声音,无数次她所幻想的假想敌,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想让那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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