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壶/第1杯：一个承诺，只为一人（1/2）

那一年，我们在最年轻的时候，向时间的湖面扔了一颗石子。

石子激起了圈圈涟漪，仿佛弄皱了时间的面容。

我们在其中摇着、荡着，最后散了、丢了。

多年后，我们如约定好的一般又来到了这里。

不甘心地又向其间扔了一颗石子，依旧是涟漪圈圈。

可这一次，我用余生的时间做赌，收起了这些涟漪，圈在你的指末。

只期不再松开你的手，哪怕接下来仍是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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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便来到了八月中旬，入八月以来，北方的天气就变得十分的晴朗，太阳毫不吝惜的将阳光洒下来，炙烤着每一寸土地，似乎要将之前连绵阴雨所遗留下的腐朽和霉斑全部晒得灰飞烟灭。

这一天午后，我刚从外地回来，还未等歇脚，便被秋子从家中拽了出来，一起向之前经常光顾的小馆走去。

来到小馆门口，由于店面重新装修过，害的我俩一度以为走错了地方。进门后，老板看到是我俩，忙把我俩让进了里面的包间，并热情的亲自招呼。

这一年里，由于工作都十分忙碌，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来这了，不似前些年，隔三差五地便跑来喝两杯。本以为老板对我俩不会再似前些年那般熟悉，未曾想竟比之前还热情。

看看这个小馆，经过一轮翻新后，我们几乎都快忘了之前的样子了。换了新的壁纸，换了新的桌椅，换了新的餐具，不过好在菜品的味道没换，感情也没换。这两样没换，这家小馆子也就还是之前的那个小馆子。

“你们俩啊，都是我这里最老的主顾了。这么长时间没看见你们，都想你们了，今天所有的消费我给你们打对折。以后没事还常来，看不见你们这些老主顾，心里总觉得差点啥。”

看得出老板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这让我和秋子很感动，或许只有在这些最市井的地方，才能真正地知道，我们是否真的融入进了这座城市中。我想秋子的感触一定比我要深得多，经过这些年，秋子真的已经扎根于此，摆脱了之前的命运。

时间于我们最大的回馈，或许就是把一切陌生变成熟悉吧。

抱着这些感慨，我和秋子干了第一杯酒，凉凉的啤酒下肚，似乎一下子就驱散了刚才这一路的燥热。

“小溪过两天要回来了。”秋子放下杯子，笑着对我说道。

这对秋子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也真是难为他刚才在路上竟然忍着没说，唠了半天有的没的。

“终于是把她又给盼回来了，怎么样，这回回来她是休假还是决定不走了。”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她倒没说，不过，我争取要让她留下来。”秋子自己又满上了一杯酒，说完后，又一饮而尽。

我也真的是熟悉了他们两个的沟通方式，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一个不敢过细的问，一个不肯过细的答。这要换做我，可能早就把砂锅都敲漏了。

“那你这回有什么打算，你俩这前前后后有近十年了，可别再耗下去了。”我不免替二人有些着急，说完也干了一杯酒。

“这次，我打算……求婚。”秋子最后两个字说得十分的清楚，掷地有声的感觉，眼神里也聚着光。

秋子终于算是开窍了。

小溪回来的当天，是8月30日，恰逢小溪真正的生日，秋子想在当天晚上便向她求婚。听完秋子的想法，一算时间，也就还有不到一周，于是我自告奋勇地要去帮忙布置，没想到，却遭到了秋子的拒绝。

“我想独自亲手把它做好，况且小溪也不喜欢太过张扬太过浮夸的仪式。”

秋子心中一定是把一切都已经想好，这一天，我想他一定是在心里准备了好久，一定也会是久到可以让他从容不迫，他才敢去实施吧。

之后，我也问了他打算如何求婚，不过秋子没告诉我，我想他一定不是怕我嘲笑他的计划才没告诉我，而是怕掺杂了别人的想法，让他的计划没那么纯粹。

当晚，我们两个喝的酒比往常要多一些。之前的太多次，我们聊的故事都太苦，酒也变得不好下咽。而这次，话题终于不再那么沉重，而是美好的憧憬，喝下去的酒竟也未觉苦涩。

小溪回来的当天，我仍是被公司扔到了外地。那整整一天，我都有些许焦虑，太想知道秋子向小溪求婚的结果。我知道，这不只是好奇，而是我把秋子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我虽是着急，但那一天我都没有给秋子打电话询问，因为我害怕我的电话打扰到他们两个。

不过好在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我便回去了，也应该可以算作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第二天近晌午的时候，我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秋子，秋子听闻我回来，就约好下午一起去吃饭。不过我问他求婚的结果，他却不说，这让我有些担忧。如果这次再不成，真不知道他们两个还要耗到什么时候。

我这份担忧一直持续到他俩手挽手出现在我的面前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