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壶/第4杯:有一种想念终究会是遥不可及(1/2)
注定有很多的离别是来日无所期,也不可期。
所以就总要慢慢学会理解。
理解无奈、理解泪水、理解苍白的记忆、理解所有关于生离死别。
可是,当那一刻来临,我却仍是只能说声抱歉。
抱歉。
这些,我还是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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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走后,秋子似乎变得更加忙碌,请的假也临近结束,而父亲这边也难以帮上什么忙,照顾母亲的重担仍是在秋子的头上。
好在母亲术后恢复的情况还比较好,目前已经可以进食半量流食,据秦医生说秋子母亲的恢复情况已经是同类型手术患者中恢复得很快的了。但即便如此,仍是不能放松精神,需要密切观察,避免出现意外状况。
秋子在和小溪的电话中也得知了小溪姥爷情况。
小溪姥爷现在已经心肺衰竭,目前只能是靠着呼吸机和药物支撑,而且期间已经两度停止呼吸,但好在又都抢救了过来。
不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电话里能听出,小溪的声音很疲惫、很无力,想来这些日子对小溪来说又是很大的折磨,尤其是精神上的。
当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希望,只是在等待死亡时,对身旁的人是最大的煎熬和痛苦。小溪和父亲、小姨守在姥爷身边,日夜都不敢离开,期盼着老人能再醒来,哪怕仍是只说两句不着边际的话。
虽然明知这个希望很渺茫,但总要怀揣一丝希望,才能坚持。
时间又过了三天,秋子母亲这边情况愈加好转,秋子也已经开始上班。
由于临近期末,工作相对繁重,再加上请假期间积压的工作也需要秋子短时内提交上去,这让秋子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但就算如此,秋子仍是每天晚上坚持要去医院陪护。
秋子总觉那段日子里的时间对他十分苛刻,或许由此看来,公平真的只存于客观。
这一日,忙碌了一天的秋子依旧和往日一样,下班后便忙着向医院赶去,但是这次在途中却接到了小溪的电话。
“姥爷走了。”
奇迹终是很难发生,小溪的姥爷还是去了。
听闻这个消息,秋子也是十分难过,脑海中不自主地浮现出那个一身儒气的老人,不由得再次感叹生命无常。
后来秋子才从小溪口中得知,当时是小溪的小姨主动让医生着手停掉了药物和呼吸机。小姨和医生说出这个决定时,小溪疯了一样扑向小姨和医生想去阻止。但小姨这次出奇的没有和小溪吵,就只是很平静的把小溪拽了出去。门外的小溪父亲紧紧的抱住了小溪,挡住小溪的视线,不让她看里面的场景。没过多久,医生便出来宣告了姥爷的死亡时间。
那一刻,小溪趴在父亲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已。过了一会儿,小溪想去病房再看看姥爷,却发现小姨已经进了病房,并将门关上,正在独自艰难地给自己的老父亲穿上了装老衣服,小溪父亲拽住了想要进去的小溪,小溪望向父亲,父亲默然地摇了摇头。想来父亲一定是理解了当时小姨的心思,小姨一定是想独自在最后为老父亲做些什么。
为一个过世的人穿衣服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但小姨就那么坚持着,而且动作并不粗鲁,像是怕弄疼已经过世的老人。
一边给老人穿衣,小姨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小溪要很仔细才能听清。
“来,我们抬胳膊,往里伸······好嘞,另一只······腿用力蹬一下······我们提上裤子。”
想来这应该是在小姨的小时候,姥爷为她穿衣时所说的话吧。
过了许久,小姨终于给她的父亲穿上了他在这个世间最后的一身衣服。
在系上最后一颗扣子后,小姨趴在她父亲身上就痛哭了起来。
小溪说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姨哭的如此痛彻心扉,就像一个孩子。
或许小姨心里最清楚,父母都不在了,终是不会再有人管她叫孩子了。
就在那一刻,小溪突然理解了她的小姨,理解了小姨的决定,也体会到了小姨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多么的难、多么的锥心。
面对已然知晓不会有任何结果,那样的等待,远莫不如就此断了,让姥爷也能就此安息,远离这尘世地折磨。
四天后,小溪和小姨带着姥爷的骨灰回来了,小溪父亲由于工作的原因没能一起回来。
由于当天是周日,秋子可以空出些时间去机场接机。
秋子看着慢慢走出机场的小溪,更加瘦了,双眼也黯然无光,齐腰的长发只是胡乱地卷在了脑后,似开未开地耷拉着。
秋子心疼地摸摸小溪的头发,小溪看着秋子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小溪的小姨下飞机就要去办理各种手续和证明,自顾自急匆匆地就走了。对于秋子没有寒暄、没有客套,仍是一如既往地无视。
随着小溪姥爷的过世,仿佛这个人与小溪及小溪的父亲之间就此便彻底地割裂了开来。
不过现在的小溪对此也不以为意了,本来就无意义,现在也更是无需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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