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壶/第1杯：有些恩怨总是不明所起，不知何终（2/2）

“我说过了，这件事和他没关系，是我非要去的。”小溪盯着小姨十分肯定的说着。

“我也说过了，这话不用再和我说，我管不着。真是和我不开眼的姐姐一样，都愿意看上废物。”小溪的小姨前一句说的好像云淡风轻，但后一句，却又有些咬牙切齿。语气和神态间的转换竟然恰好的融为一体。

“请您尊重一下我妈，她已经过世那么久了。还有，我不想在姥爷面前和您吵架。”小溪也咬紧了牙关。

“小妮子是长大了啊，都能和我谈尊重了。好，我是来照顾我爸的，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赶紧和他一起给我滚出去。”小溪的小姨明显在压着怒气，相信如果不是小溪的姥爷在旁昏迷，应该早就提高音调把他们骂出去了吧。

秋子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小溪在姥姥去世后总是不敢让自己去帮忙，在那个节骨眼秋子要是出现，恐怕这个小姨要更加恐怖得多。

小溪转头劝秋子先回自己的宿舍去，可秋子却担心小溪想拽着她一起走，毕竟有这样一个小姨在这，实在是让他放心不下。

“我还要照顾我姥爷，姥姥我没能尽孝，姥爷这我不能再走了。你先回去吧，放心，我和她见面就是这个样子。早就习惯了。”

听完，秋子还是有些犹豫，但想来现在也确实无法劝动小溪，而且自己在这只能让局面更加恶化。秋子只好去收拾下自己的东西，准备先行离开。

虽然小溪的小姨如此刻薄，但秋子临走时却也没忘和她道个别，但这个小姨仿佛没听见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但也好在没再赶小溪走。

小溪送秋子到门口，这时屋里传来小姨的声音。

“小子，我在这的时候你最好别再过来，省得都不痛快。我不计较不代表我愿意看你们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秋子再好的脾气也总是架不住这一句句的讽刺，秋子强忍着没有回头，却在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来也是为了小溪，与你无关。”

小溪示意秋子快走，关上门后。依稀听见小溪的小姨冲小溪说了这么一句：“这还真是有你爸当年的风采啊。”

极尽讽刺的语气。

秋子当时不知道这个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可以导致这个小姨对待亲人能是如此的针锋相对甚至是尖酸刻薄。在秋子的印象和意识中，家里不管有多穷困、有多不堪，家人之间总是应该要牢牢的抱在一起，去一起面对，去一起解决这些问题的。虽然有时也免不了一些小摩擦，但应该总是可以被亲情很快化解才对。

但反观小溪家，虽然物质条件不差，但除了小溪的姥姥、姥爷，秋子总感觉这个家是分裂的。而且听小溪的意思，从小便和小姨是如此的关系，这让秋子很是不解。

秋子在往宿舍走的路上，脑海中总是闪过小溪的小姨那有些鄙夷的神情，也反复响起她说的话。

“真是刺耳。”

但从中小姨的话中，秋子也听出，小溪的父亲应该和自己一样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而且看样子当初的情况应该和现在秋子的情况差不多。

那为什么当初小溪的父亲却反对两人呢。这让秋子很是费解。

想不通也便先不想了，家家总有些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而且上一辈人出生在中国变革的时期，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总是不似现在这样相对平稳，多是动荡不堪，也总是有很多的无可奈何。生而为人，多有不易。或许小溪家里的病因就源自那个时代吧。

而这些不管究竟是何种故事，终归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不可能再改变的。秋子现在心里只能希望，小溪家里上一辈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小溪。

可天总是不遂人愿的。随着小溪姥姥的逝去，姥爷的病倒，这原本被两位老人压制下来的矛盾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小溪身为家中一员，总是难以逃离这个漩涡。

也或许小溪本就在漩涡的中心。

秋子继续低头在路上走着，这时前方不知哪户人家又放起了烟花，应该是前两天过节的时候剩下的吧。秋子抬起头驻足观望了一会，这也让秋子突然想起来，原来除夕刚过并没有多长时间，可在秋子心里距离过年在家团圆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好久。

看来这一年，注定要过的十分“漫长”。

新年伊始，就发生这许多事情，总归不是什么好的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