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壶/第5杯：承一诺，许一人（2/2）

整件事后，派出所清楚了事情的经过，连夜摸排，竟还真的在附近的出租屋内抓到了那几人。随后更是在他们的租住地发现了不少毒品，一涉及到毒品，整件事情也就严重了起来，公安局开始重视。

通过对几人的突击审讯，了解到了几人背后有着一个更大的贩毒组织，顺藤摸瓜，公安以此为源头竟然端掉了一个上百人的贩毒团伙，这在当年成了轰动一时的新闻。

秋子和小溪的朋友为了保护小溪的声誉，最后决定此事不要声张，便借着张涛父亲的关系和处理此事的人打好了招呼，也就未对此事进行通报，只是暗中做了笔录。当地派出所也自是乐于少一事，毕竟失察也有着相关责任。

而对于秋子的伤，也就只好编造个谎言来瞒过学校。

秋子当晚入院检查，也好在秋子身体比较结实，身上虽然有很多的伤，但并没有出现骨折，也没有伤及内脏。

但是秋子的右手，却因为被玻璃刺穿，导致了三根手指的肌腱断裂。

虽然很快就进行了手术，手术也相对十分成功，但秋子右手的三根手指却也自此再难用力了。这对学体育专业的且是校篮球队一员的秋子而言无疑是非常严重的打击。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适应着用左手，一开始总是不便的，但什么都怕时间长，时间长也就适应了，进而也就习惯了。”

秋子讲到此我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是握不紧的。

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秋子是一个左撇子，拿杯、使筷子包括标志性地挠头都是用的左手。我原以为这是天生，未曾想却是后期无奈地养成，而根源竟是在此。

我在想这得需要多大的耐心才能停掉长久以来的习惯，再养成另一种习惯。

但我忽然想起，秋子的人生不就是在一次次习惯，再一次次被习惯中成长起来的吗。

一触及此类事情，总是莫名为他感到有些伤怀。好在秋子却也在这些习惯与被习惯中习惯了这些，秋子总能隐藏起那些改变不了的伤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向前面，许就是因为如此，才能让他有力量去支撑、去面对。

秋子住院期间，欢腾的小溪仿佛变了一个人，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安静了下来，时时不离秋子左右，事无巨细地照料着秋子。这让从小就照顾人的秋子，也感受到了被人照顾的滋味。

秋子受宠若惊，却也沉溺其中。

“那感觉真好，好到让我不敢接受，不敢适应，就害怕有一天再失去。”

秋子害怕失去，因为秋子知道自己有太多的事情把握不住，就好似当年的考学。怕失去，慢慢地也就怕拥有。所以小溪对他的好、对他的照顾，他都是在纠结和扭捏中一点点的接受。

“但你还是和小溪在一起了。”我突然打断他的回忆，脱口问道。

此刻的秋子正在望着酒杯中的气泡发呆，但我的话并没能够让他的眼睛从酒杯上挪移开，他仍是愣愣的看着杯中的气泡一颗颗的生成、上升、破灭。

过了会儿，他才慢慢张口。

“对，决定的那一刻，我反而轻松了。虽然明知会有很多困难，也可能不会有好的结果，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试一下。因为我知道，我已经离不开她。”

决定总比纠结让人来的踏实，于当时的秋子和小溪而言，未来充满着无数种的可能，何种结局才是结局，谁又能真的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莫不如去博一次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