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一百多年前的记忆（1/2）

黑压压的乌云袭来，斜风由海上席卷大地，让树叶在慌乱的人群中旋转纵横。

蜃撑着地面，看着远方的乌云聚集成一道漩涡形，天地不断变色。

此时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厉风的存在，将她的发丝吹乱，横铺在前额、眼睛、嘴角处，眼前熟悉的宫殿、码头外，人们在漫无目的的奔跑，却不知该逃向哪儿去。

“这个虚无的空间，天变得真快。但人们害怕地如此真切，倒让人分不清真假。”蜃轻轻地抚着胸口，想要安慰自己，不至于太过慌张。

猛地，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个场景好像自己也见过！倒像是——她化作船魂的那一日！

“船魂？船魂……船魂！”蜃紧盯着自己的胸口，缓缓移出双手，视线随着手的移动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真真切切地思维、想法印在自己的脑中，自己现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陷入思量，未曾察觉身后慢慢走来的小人。

一个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缓缓走到她的身边，蜃刚开始没有觉得什么异样，只是觉得那女孩有些眼熟，而且，她身上展现出一种独有的镇定，仿佛眼前的灾害伤害不了她，就像——自己一样。

蜃摇了摇头，尽管知道女孩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还是对着她说道：“码头不知出了什么事，恐怕方圆几里都要遭殃，你快回家吧，别让家人担心。”说罢，推了推那个女孩。

女孩向前走了几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听她开口说道：“今天是寰宇殿试的最后一日，刚刚还传出消息，说殿内一个少年的船生出了船魂，我刚再高处想要一睹梵音阁船魂的风采，却看到那船如同疯了一般，四处撞击，似乎想要挣脱锁链的束缚。但它周围的船却倒了霉，多半都只剩残躯了。”

蜃吃了一惊，虽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但至少知道这里是曾经的宣海国，从小女孩的描述中她至少可以猜到，如今这天地骤然变色，席卷宣海的灾难，是从自己变为船魂的一刻开始的……

那女孩接着说道：“码头一直都是祥和的，又离寰宇殿那么近，有龙王的庇佑，很多孩子老人都会在附近玩耍。那里是国之重地，周围有许多重要的场、坊，不知梵音阁的船魂这么一闹，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恐怕梵音阁的主人，万死也难辞其咎。”

女孩句句挫心，一点一点地言明利害，蜃早已忘记怀疑她的异样，不停地思索她的话，对官和、核清深感担心，同时又燃起了对龙王的恨，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又感到十分害怕，多种情感错综复杂地环绕自己的心间。

忽然女孩惊呼道：“龙王出来了！”

蜃抬头，龙身从寰宇殿内穿出，横亘码头上场，金光从他的口中喷薄而出，行成一道结界，罩住了梵音阁！

“糟了！”蜃心口一阵热浪，直冲脑门，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在她脑中回响，就是到码头，看看梵音阁最后的情况，也看看周围的船只与鲛人，希望不要造成太大的伤害。

她鼓足一口气，想着眼前不管多少路程，也得卯足了劲冲过去，谁知还没迈出几步，忽然有一股劲儿拉住了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震惊之余她回过头，那小女孩歪着头，朝自己笑了笑。

“你！”蜃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女孩刚刚在自顾自地说那些，都是说给自己听的吗？

她难道和自己一样，都不是这里的人？

没做过多细想，那女孩便开口道：“你就是蜃吧？在这个世界我比较有经验，你想过去的话，我们用飞的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