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落崖之下（2/2）

“说起来这蛟龙还是和你的祖先有些渊源。当年乱夏的孔甲曾经得到过两条龙，一雌一雄。孔甲不能饲养，一时难以找寻养龙的家族豢龙氏。当时陶唐氏已经衰落，陶唐氏的后代刘累曾经向豢龙氏学习过驯养龙，以此来事奉孔甲，能够饲养这几条龙。孔甲嘉奖刘累，赐他为御龙氏，并让他代替豕韦氏后代的封地。后来，其中一条雌龙死了，刘累偷偷地剁成肉酱献给孔甲吃，孔甲吃后觉得很美味，于是派人向刘累要龙。刘累正是你的先祖。而这条吞巫蛟正是那条雌龙的姘头。”老者说道，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孔甲不是他的后人一般。

“刘累？我的先祖？”刘阳怀疑道。

“没有错，你方才不是说当今天子姓刘，你身为皇室自然也姓刘，而天下刘氏尽出于刘累一脉。”帝启摸着胡须说道，眼中闪过慈爱的光芒。

“听太傅说，巫族都是野蛮残忍，毫无人性的。”从方才帝启的描述中可以得知刘累并不是什么正面角色，刘阳想要岔开话题。

“先说一说你对夏朝朝的末代君主帝履癸的评价吧！”帝启微微一笑。

“嗯。他是一个暴君。”

“未必吧，履癸也曾想要振兴夏朝。无奈积重难返，商朝崛起的又太迅速，与他的暴政没有必然的联系。”

“或许你说的对吧。”

“现在便不是一目了然了吗？史书永远是由胜利者来书写，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可以把一个罪不容诛的人写成菩萨再世，也可以把一个原本很善良的人写成十恶不赦之徒。知道帝纣吗？在我眼中，汤比他残酷十倍，狡猾十倍，可是胜者王侯败者寇，帝纣却成了暴君的代名词，而汤却成了圣贤之君。”帝启撇了撇嘴，愤怒道。

“晚辈虽然无知，也听过网开三面与比干剖心的故事，孰贤孰暴，一目了然！”刘阳倔强道。

“呵呵，当时人殉每朝每代都有，可是为什么只对帝辛（纣王）口诛笔伐，那是鬻熊造反的根据，史家不得不为他捏造！为什么汤要受到称颂，那是历代开国之君的楷模，不称颂，那么之后帝王的皇位便是来路不正作为一个掌握整个帝国生杀予夺大权的帝王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记住，历史只是为统治者服务的！想当年，我也捏造过谣言中伤过伯益，才能登上天子之位的。”帝启眉毛一挑，说道。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记住了。”刘阳真的有点被帝启说动了。“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这些典籍说的还是颇有道理的！”

“但是你要记住，这些话这能说说而已，千万不能写在纸上，否则你这是自寻死路，没人救得了你！”帝启意味深长地说道，显然不赞同从刘阳口中说出的话语。

“晚辈记住了。”刘阳说道，暗暗想道，这位老者虽然方才说话不太合乎情理，但是现在对于帝王之术的解释倒还是蛮为精准的。也许他真的曾是某一个偏远满意小国的国君也不一定呢。正在刘阳神游象外之际，一声犹如隆钟一般的声响将他拉回现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