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赶赴前线（2/2）

尼普握着师傅枯瘦如柴的手，不由泪如雨下。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师傅带着自己在月光下练功，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进行着动作的示范。生怕年幼的尼普看不懂，学不会……

“师傅。”尼普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小王子，别哭，你一哭，老奴心里就难受。有没有带酒来？要不老奴陪你喝几杯？”

尼普使劲点点头。从怀里摸出珍藏的美酒来，这是他从神都带回来的，御酒坊酿的贡酒。是虞妲姬从太子殿下姬方那儿弄来，送给他作为新婚贺礼的。尼普一直舍不得喝，并把它藏得很好，也至于孟蛟那个鼻子灵得像猎狗的家伙也没有发现。尼普那时就在想，这等美酒，一定要送给师傅。师傅不是喜欢喝酒吗？让他尝尝神都宫廷御酒的滋味。

原本病入膏肓的病人，见到美酒后，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闪耀出光芒来。

尼普倒了一杯御酒递给师傅。师傅抿了一口叹道：“果然是御酒坊的贡酒。老奴已经二十年没有喝到了。”

“师傅，您喝过这酒？”尼普有些吃惊。

“喝过，是你娘赏赐给老奴的喜酒。”中年病人忽然发觉自己像是说错了话。忙转移话题道：“提说酿这酒要经过十二道工艺。”

尼普还在捉摸师傅刚才那句话。二十年前，师傅喝的御酒是喜酒。究竟是怎么回事？娘不是说自己嫁到大西洲是十八年前吗？尼普脑中一片混乱，既不敢问师傅，更不敢往深处想。总觉得一定有些什么事，被娘和师傅隐瞒。尼普陪着师傅喝完酒。见师傅的病情似乎好转。脸上已经红光满面，双目炯炯有神。尼普稍感安慰。才告辞出来。召集随从，日夜兼程往前线赶。

刚进入大西洲与神都相邻的西部边境。就见溃兵如潮，乱哄哄地溃败下来。尼普抓住一个百夫长，从他的口里得知。原来三天前，西戎的大军，已经被神都的赶来的另一路援军，联合夷陵要塞的守军一起击溃。西戎王生死未卜。现在军队混乱不堪，各自逃命。尼普随即下令自己的随从们，立即收容溃兵组织起来。谁若是不听命令，杀无赦。随从们初次大显身手，果然是雷厉风行，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尼普王子的命令。杀了三个不服从命令的百夫长。果然溃兵们都乖乖听话，很快归属各自的部队。尼普一面收容溃兵组成的部队往前线赶。一面询问着前线传回来的消息。走了三天，已经收容了近三万人马。第三天下午，碰到次仁多杰王子带着残兵败将扶着一副灵柩匆匆往回逃。尼普上前将灵柩拦住。

“你拦住干什么，傻弟弟，那是父王的灵柩。”

尼普心里一疼。拼命忍住没有哭出声来。是的，自己是一个傻子。傻子是不能哭的。

次仁多杰王子的脸上充满了悲戚。“傻弟弟，你带着人马来增援太好了。快……快替哥哥挡住后面的追兵。”次仁多杰狠狠抽了战马一鞭，率先逃窜。

尼普感到一阵悲凉。父王战死沙场，次仁多杰哥哥不想着组织有效的撤退，却慌着赶回大西洲去继承王位。弄得西戎大军溃不成军，变成了遍山遍野的猪猡任人宰割。蠢啊！自顾一己私利，西戎的几十万大军被次仁多杰哥哥彻底给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