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三更)(2/2)
“好手法!好枪法!这十个铜线在空中个个面对枪手,相互间距不到一尺,高不到两丈,正合适。铜钱抛的太高了看不清,太低了时间不够,开不了三枪,好手法。而枪手在铜钱飞起时,响第一枪,铜钱飞到最高处响第二枪,落地前响第三枪。三枪击中三个铜钱,且前后不过一秒,了不起,好枪法。令我猴王佩服。”说话的正是猴王,他见没什么危险,便带人过来,看到唐奠平的好枪法,英雄相惜,开口便夸,同时也是把他们的手法关键所在剖析给李世义等人听。不过说句实在话,他自知无法赢。
李世义原想从规矩找破绽,好以巧取胜,但见二人表演,一时也想不出怎么样取胜,便先夸他几句:“二人配合,天衣无缝,练了很久吧。不过不管你们练多久,这场射击的确精彩。”
龚应钦笑着说:“李兄、侯兄过奖了,还是看你们更精彩的吧。”他心里得意极了,心想李世义他们即使枪法再好,没有配合,一秒内能击中两个已很难得。就算他运气好,最多击中三个,只能打成平手,后面只剩一场了,己方可稳保不输。
忽然,古世礼说话了:“龚兄,是不是挥一次手,不能挥两次手?”
“当然只能挥一次手,不能挥两次以上。”
古世礼走到世义身边耳语了一阵:“二哥,咱们这样吧……”
李世义笑了对龚应钦说:“本人出来没带钱,向龚兄借十个铜钱。”
“早准备着呢。献上。”
一兵上前递给古世礼十个铜钱,古世礼接过来,向前走了十步,站在马福禄刚才所站的地方。李世义被推到唐奠平刚才站的地方,他掏出盒子枪。古世礼站好,也学马福禄,微抬右手,双目看着李世义。
众人平心静气,只见古世礼手臂慢慢抬起,铜钱从手上一个个弹出来。李世义更是眼疾手快,出来一个打一个,只听到“砰、砰…”十声枪响,前后也只用了四五秒钟,古世礼的手刚好举到最高点。
原来古世礼把十个铜钱整齐地放在掌心中,在手臂慢慢抬起的过程中,他用使暗器的手法把铜钱一个个抛出。十个铜钱依次抛出,李世义当然就有开枪射击的时间。那李世义在五秒钟之内连开十枪,十个铜钱都被击中,也实属难得。
“好!好!这才是真正的好配合,天衣无缝。古兄虽然十个铜钱不是同时抛出的,但手臂只抬了一次,符合规矩,这场比赛你们赢了。”龚应钦也是个豪爽的人。这二人的确了不起,这么短的时间能想出这样的妙招,且古世礼的手法,李世义的枪法,让人不得不佩服,他打心眼里喜欢上二人。心想我要是能收这批人为我所用,那真是如虎添翼。正是因为想收得人心,所以他在比赛规则上反而不太计较。
李世义收回枪,对龚应钦一抱拳:“龚兄承让了。”
“好说,好说。咱们是一比一平,现在就剩第三场。第三场,比阵法。但是我们比阵法,一是不可能让军士真刀真枪地打,二是空谈战法又难以为凭,好在老祖宗为我们留下了一物,咱们就以它代替战场,拼杀一场如何?”龚应钦说着举起围棋盘。
李世义、古世礼从没下过围棋,正在想法推脱,不料侯王开口了:“不想龚兄有这个雅兴,想我们山村野夫,几人懂围棋?我虽然小时玩过,但我答应过我母亲,永不摸棋。如果龚兄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可以陪你下一局。”
“侯兄,但说无防。”
猴王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是咱们学君子,动口不动手,用口谈棋,各派一人帮助摆子。左右为天干,上下为天地;二是棋盘摆在咱的背后,咱们不看,下盲棋,谁下错子就算输,都没下错,下完后数子。”猴王好象胸有成竹。
李世义和古世礼却心里无底,他们从未见过猴王下棋,而龚应钦随身带着棋具,又提出比下棋,他肯定是高手。猴王还敢逞大,背后下棋,恐怕无法取胜,看来今后得听“三义团”指挥了。话已说出口,反悔是万万不能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好,侯兄请!”龚应钦一挥手,一卒过去把棋盘摆放在地上。龚应钦一屁股坐在棋盘边,背对着棋盘。猴王并排坐在他右边,他一摆手,一个小保队员走到棋盘边。龚应钦见猴王坐下,便说:“我提出要下棋,请侯兄先下。”
“我定的规矩,该龚兄先下。”
龚应钦说:“我先到,你后来,我是主,你是客,主让客先,理应你先下。”
争的就是谁为主。李世义听他这么说,不干了:“龚兄,要说主人,我们古世礼可是这里的老主人。这样,你俩也别客气了,我拿一粒棋子,你猜颜色,猜对了,你先下。”
猴王说:“还是按规矩猜先吧。世义,你甭抓一粒,而是抓一把棋子,由龚兄猜单双,这是老规矩。”
世义抓起一把围棋子,龚应钦猜“双”。李世义一数,是单,猴王先下。
猴王说:“那我就天干十,天地十。”那小保队员在棋盘中心摆下一子。
龚应钦说:“猴兄,你这唐太宗点天元的下法,可有王者之风哇!兄弟领情了,天干五,天地五。”
猴王说:“龚兄,天干三、天地三是取地。天干四,天地四是取势。你这天干五,天地五,比取势还在外。是礼让三先,我心领了。下面,我也就不客气了。天地十七,天干十六。”下围棋有金角、银边、草肚皮之说,猴王下中间,龚应钦下五五,都含有谦让之意。
龚应钦问道:“侯兄,你怎么一子天干、天地,一子又天地、天干,是何讲究,我怎么不懂呢?”
“我答应过母亲,永不摸棋,可手痒难忍,于是有了动口不动手。但是同高手下棋,人家动手我动口,有轻视人的感觉,总是不妥,后来也就不同他们下了。我只好同家里的长工、下人们下,他们都不大会,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下。说天干、天地代表一方,说天地、天干代表另一方,长期以来养成了习惯,一口天干、天地,一口天地、天干。龚兄不介意吧?”猴王多了一个心眼,这围棋他多年没下,今见龚应钦随身带着棋具,知是高手,他预料自己下不过,便改下盲棋。一子天干、天地,一子天地、天干,是想搅乱他的心思,而哪个小保队员常帮他摆子,早以习惯他的下法。
“噢,原来侯兄常一人下棋,想必是高处不胜寒啦。近一年来,我也常一人打谱,今后咱可多切磋切磋。天干十六,天地四。”
“好说,好说,天干四,天地十六。”
“天干十七,天地十六。”
“天地四,天干十。”
……
二人下到二百一十二手时,开始打劫,打到二百二十七手后,龚应钦记得右下角有一劫材:“天地十六,天干十七。”
“龚兄下错了,天地十六,天干十七,有我一子。你是想下天干十六,天地十七吧?”猴王说。
李世义趁机说道:“那就是说龚兄输了,哎!这也有点太冤枉了。”李世义精明,主意又多,别人常把他当主心骨,有他在身边,心里塌实多了。这次和“三义团”比武,两个好主意是古世礼和猴王出的。李世义虽然没出好主意,但他的沉着大度,尽显王者之风,天生帅才令人敬佩。
“输了,我认。”龚应钦拍拍屁股站起来说:“虽然输棋有些懊悔,但想到能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心里仍很高兴。下面谈合并的事。”
“我们合称中原七侠吧。”猴王先开口。
众人赞同。于是议定李世义为首,然后依次是古世礼、龚应钦、猴王、唐奠平、马福禄。第七原想是释友。可是释友说:“贫僧要留在这里伴师傅,继承衣钵。恕罪,恕罪。其实这里还有位女侠,被你们忽略了。”
古世礼说:“我师兄立志佛门,早断了凡心。”世友理解师兄志向,且自己第二,师兄第七,于情于理都不通。
李世义说:“我同意闵英姑加入,她敢作敢为,有胆有义,大方豪爽,的确是难遇的女中豪杰。八仙里有个何仙姑,我们七侠里有个闵英姑,就这么定了。既然咱们要干,那就放开胆子大干一场。今天晚上我们沐浴更衣,明天早上,有烦释友师兄主持我们七人结义大礼,让佛祖和知虚师父保佑我们七人永结同心,东山再起。”李世义说完,带着众人向寺里走去。
世礼被释悟叫到一边:“师弟,知虚师叔给你留下什么没?”
“知虚师父圆寂时留下一把金钥匙。”世礼从腰间摸出金钥匙。
“这就对了,师父给你留有一匣,你随我来。”释悟把世礼领进禅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制的皮匣子,皮匣子虽小,那把锁却很大。世礼拿出金钥匙打开皮匣,皮匣里有两封信,一封给释友,一封给世礼。释友打开信,认得是师父知真的字,只见那信上写道:
释友徒儿:
你自幼随我吃斋念佛,不谙世事,今世道多乱,少参入世间纷争。山寺虽小,够你安身;田产不多,衣食无忧。世礼与你不同,他六根不净,生就的乱世魔,命中注定要闯荡一番,一生难得安定。你若有缘见他,把盒中物给他,算是师父给他难时留点备份。你俩一僧一俗,一内一外,危难时互相救助,顺利时少相来往,方是立身之计,谨记!
师:知真留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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