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灭门惨案（一）（2/2）

无为县地势平坦开阔，很多人家都是独门独院，有钱人家更是面积颇大。张掌柜家两进的院子依小金河而建，占地有两亩半，和临近的院落相距甚远。

此刻大门洞开，河风微拂，一片寂静。

附近的一些邻居听到声音也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人越来越多，闹哄哄的聚集在门前，向里面探头探脑。

东城风平浪静久了，难得出了一件大事，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边看便讨论。更有甚者竟搬来了桌椅板凳，沏上茶水，呼朋唤友，吃瓜群众越聚越多。

李恒忙从人群中找到当地的保长，让他看好大门，防止有人进去浑水摸鱼。

担心里面还有活着的人，又想凶手应该已经离开，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外面的院子有两件正房和一个杂物间，一个马棚。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已经打开，李恒知道这就是报案男子发现尸体的地方。走进去探头一看，一个老男人穿着短衣短裤，卧在床上，已经身首异处。地面、墙壁、床上到处都是喷射的鲜血。偏偏面容上还带着一丝安详，无比诡异。

李恒判断他是在睡梦中被一刀毙命，也就没有感到丝毫的痛苦。

察看了另外一间，一对中年夫妻几乎一模一样的死法，手法同样干净利索，仅仅是外院就发现了三具尸体。

确认再没有其他的活人，李恒沿着一条红砖铺成的小路来到了内宅。

内宅是三间瓦房，院子中间搭建一个凉亭，装饰的非常精美。正中的一扇窗户被打得粉碎，李恒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上前隔着窗户看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女尸。

女子就趴在窗前不远处，双手向前伸出，嘴巴大张，临死前仍在喊叫。背后有一道伤口贯穿前胸，刺穿了心脏。这人李恒认识，正是金铺的老板娘：徐大娘。

突然看到熟悉的，而且是很有好感的面孔，李恒心里一阵难过。

强忍着不适，向里面看去。房屋中央躺着一具男尸，认出来是张掌柜，嘴角前胸都是献血，胸口更是凹陷下去，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人虽然死了，仍带着一股杀气，和平日和气生财的生意人样子大相径庭。

屋里的家具同样被打的粉碎。

顺着徐大娘手指的方向，在隔壁的房间里又发现了两具尸体，看年龄是家里的一双儿女。母亲临死前的喊叫并没有能挽救两个孩子的生命。女儿应该是听到了叫声，躲到了床下，却仍然没有逃过毒手，隔着床板，被一刀刺死在了下面。

搜寻一遍过后。李恒把注意力放在了张掌柜身上。家具被打碎，显然是有过剧烈的交锋。整个院子里也只有他不是死在刀下。

正要检查尸体，院外一阵嘈杂声，捕头张凤山带着两名捕快赶到了。

张凤山身材魁梧，一脸的大胡子。他当差久了，经验丰富，见人多眼杂，命令一个捕快守住大门，禁止闲人进入，又让另一个去金铺看管住伙计，才和李恒一起进了内宅。

两人刚刚进去，李江川便带着黄兴也赶到了。人多好办事，众人把报案的男子、金铺的伙计、周围的邻居都找过来，一一询问。

进入内宅后，看着夫妻两人的尸体和墙上的字迹，李江川叹了一口气说：“可怜一家四口，竟被取暖帮灭门了。”

李恒一愣，心里说这就确定是取暖帮了？有心提醒一下，哪里轮得到他说话。

李江川又对黄兴说道：“老张的北城最近不安分，吴捕头又不在县里，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咱们无为好久没有这种大案了，尽快破案，不要搞得全县人心惶惶，给褚大人添乱。”

黄兴连连点头。李恒看着徐大娘大张着的嘴唇，心里一酸，忍不住对黄兴说：“黄捕头，这户人家我认得，周围的邻居也熟，想留下来打个下手，跟您学几招。”

黄兴本就不想接受这个案子，只是李江川吩咐，不能推辞，乐得有个熟悉情况的傻小子使唤，当下点点头说道：“你先去记录金铺伙计的口供，再找人封锁现场，这几天不许任何人进来。我一会通知保长，有什么事先找你”

李恒点头答应。一旁的赵海不满的撇撇嘴，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一行人忙碌到下午，留下李恒几个人留守，才带着尸体回捕房了。